屠焱瞧見宋歌停下筷子，隻當他搶不過周圍這群小弟，分了自己碗裏的半碗肉給他，道：“你吃。”
宋歌讓都來不及，低頭看了碗裏被撕了一半的雞腿，他有潔癖，原本的五分食欲這會兒也散了個幹幹淨淨。
這一碗飯算是不能吃了。
房間裏人多，有肉吃，屠焱的一幫小兄弟們聞著味兒都來了，擠擠攘攘地圍在那吃肉，有人還在講笑話，引得周圍人都哄笑起來。
宋歌趁沒人注意，招手讓屠四過來，把自己手裏的那碗肉給了屠四。
屠四平白多得一碗肉，用手護著不讓人瞧見，樂得眼睛都眯起來。
*
隔日一早，眾人一起出發去省城。
屠焱之前賣香皂一類的東西賺了一筆錢，他挑了屠四那幾個力氣大的跟他一塊去省城，客運汽車上，那幾個小弟不約而同擠在後麵，把屠焱身邊的位置留給了宋歌。
宋歌習慣性坐下，也沒有多想，他出門的時候係統給他發了一個日常任務，照例是“三米之內”和“100句對話”，這任務宋歌不要太熟悉，坐在這個位置上剛好順路刷了。
屠焱上來的時候，視線落在宋歌身上一瞬，眉頭擰了一下很快鬆開，坐在了那個空出的位置上。
宋歌跟屠焱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喧賓奪主，屠焱喜歡凡事都搶在前麵，他就坐在一旁微笑點頭，偶爾附和一兩句，並不出格。
屠焱自從上次被小六提了一次，就像是受到了點撥，下意識總會想著宋歌對自己的“不同”，這就讓他會特別注意宋歌的言行舉止——他注意了一路，也沒覺出什麼特別的。
好像，宋歌會特別捧著自己？
他說話的時候，宋歌都會接一句，從來沒讓話落在地上過。
唯一的缺點就是，小宋身體瞧著確實有點虛弱，他這正聊到興頭上，剛說起香皂生意如何賺錢、想如何擴大生意，小宋就倚靠著玻璃窗在那睡著了。
屠焱心裏有些遺憾。
好在周圍還有其他觀眾，尤其是他自己帶了好些小弟，也十分捧場，講起來還是讓他心裏舒坦的。
一旁，宋歌在刷完日常任務之後，安心閉眼小憩。
周圍聲音模模糊糊，忽然間輕了很多。
係統道：“宿主，我已將周圍環境設置為白噪音模式，音量不會打擾到你休息，同時也開啟了關鍵詞提醒，如果有重要線索和到站信息，我會第一時間提醒你。”
宋歌閉眼笑道：“好，多謝你了。”
這次升級之後，係統果真進化了許多，實在是貼心。
車子行駛三個多小時，到了省城。
屠焱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先帶人去了一家小賓館，從外麵看像是家庭作坊一般，裏麵收拾的倒也幹淨整潔，床單是學生會用的藍白格子，被子很薄，一個房間裏放著三張高低床。屠焱安排手下幾個人住下，又帶宋歌去了一間略小一點的房間，這間是雙人間，兩張木床之間還放了一個木質床頭櫃，放著一個暖壺，兩個水杯。
屠焱去走廊上抽煙，和人搭話，在打問賣酒和賣煙的地方。
“……煙卷廠？你說的是煙酒管理局吧，這些可不好弄，就算你找到廠子裏，沒批條誰也弄不出來呀！”
屠焱問到地址，先帶著人跑去看了一趟。
煙酒管理局已經下班，辦公小樓燈都熄了，屠焱不甘心白來，順路回去的時候又去供銷社看了一下，一來問下煙酒現在的價格，二來就是看看有沒有香皂一類的俏手貨。
但是省城的物價，比他想的要貴上許多，屠焱在問了之後，臉色有些不好。
他之前賣香皂和桂花油大概能得三分利，但那是運氣好，找了關係弄來一批，並不能長期供應。
他現在從省城帶香皂回去，隻怕還要自己搭上路費，倒也有幾樣還算價格實惠的，但是現在讓他賺點零星利潤的小百貨，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