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愜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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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祁玉笙報信的仆役,是在前頭招呼賓客的祁晉打發進來的。

炎問寒剛進來,這位長公子就心道不妙,迎了上去。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祁晉自己心裏門清,將軍府別說跟炎問寒本人,就算是算上朝中的閹黨,都沒什麼交情。

炎問寒突然登門,那肯定是看在自家妹妹的麵子上。

他們在後宮裏有牽扯。

後宮很多事傳不出去,但越是神秘,越是惹人浮想聯翩。

祁晉立刻就換上一副笑臉迎了過去,他寧可讓在場這些人認為,祁家是彎了骨頭,對權宦低頭,也不想讓他們胡亂猜測他跟皇後之間的關係。

反正到底對不對炎問寒低頭,純粹取決於他會不會用軍餉拿捏人。

祁老將軍不是個文人,不會整日將風骨掛在嘴邊。

打仗不是靠一身正氣就能贏的,他為了手下兵馬不餓肚子,甚至長期跟草原上的部族做買賣,自己都快活成一個商人了。

若是保不住兵權,他或許還可急流勇退,但統帥之責落在隻知弄權的廢物身上,導致邊關失守生靈塗炭,卻是他最不願見的。

總而言之,既然祁家早晚要成為所謂的閹黨,那為什麼不能是現在呢?

於是祁晉親親熱熱的去將炎問寒請到花廳喝茶了,隻留下一眾賓客思緒紛飛。

命人去給皇後報信之後,祁晉轉過頭來道:“掌印稍坐,皇後娘娘沒能見到小妹最後一麵,正傷心著,或許需要重新梳洗之後才會再到前邊來。”

他也知道祁玉笙的脾氣,算是提前鋪墊了她可能許久都不來露麵的原因。

炎問寒看著祁晉如臨大敵的模樣,半晌才道:“怎麼會傷心呢?二小姐從此能自由自在,娘娘隻會替她開心。”

祁晉差點飆出一句髒話,忍住之後強笑道:“掌印說笑了……”

他怎麼連這事都知道?所以自家妹妹跟他關係是多親近,這樣的事都告訴他了?

結果他這個親哥都不知道炎問寒已經知道了。

這哥哥當的,不如外人,難受。

祁晉其實心內也拿不準,這位到底算是妹妹的手帕交還是裙下臣,畢竟炎問寒的惡名在外,卻沒聽說過身邊有女人。

太監嘛,就是讓人猜不準。

他想問,卻問不出口。

炎問寒抿了一口茶,故意不解釋這個誤會。

祁玉笙當然不會告訴他這些。

但這並不妨礙他說穿,他可不是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高尚君子,而且,讓祁家人知道,出了事可以直接開口向他求助,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將軍府是祁玉笙的根基和倚仗,也是她的牽絆和軟肋。

若失去了將軍府,似乎更容易將她據為己有,可她隻在有顧忌也有盼頭的時候才會隱忍,否則,寧可玉碎也不會委曲求全。

妄圖將天上的月亮禁錮起來,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破碎的幻影什麼都抓不住。

所以,陰暗的念頭就算偶爾會冒出來,但隨即就會被他自己掐滅,繼續不留痕跡的關照著將軍府。

祁晉表麵客氣,實則抓心撓肝的陪炎問寒喝了一杯茶,終於忍不下去,以需要迎來送往為理由,請他自行歇息片刻,又去了前頭。

實際上是去找祁玉笙問個究竟。

偏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許久沒人這樣怠慢過炎問寒了,哪怕是背後給他使絆子,恨不得他死的人,表麵上也會對他恭敬客氣。

炎問寒卻覺著十分自在。

當年的韓家三小姐是非常向往將軍府的,隻可惜沒人會帶個天生不祥的外室子出去交際。

他當然可以偷偷出門來,但那樣豈不是成了賊?

這麼多年,他的變化之大,恐怕在九泉之下的父母都要認不出他來,隻有一點始終沒變——在那個人麵前,總要勉強偽裝一下,不至於顯得太過卑劣不堪。

沒人圍在他身邊蒼蠅似的打轉,他心內生出一種,如同回了家一般的輕鬆愜意來。

這可真稀奇,畢竟他從來就沒有過家。

母親是個身份卑微的外室,懷了孩子不能留,被灌了虎狼藥,誰料到他命不該絕,最後還是活了下來,隻是藥毒的影響,讓他成了個先天不足的怪胎。

韓二算是個多情種,可惜太沒本事,被宗族裏的長輩拿捏,婚姻不能自主,因為臉長的實在不錯,高攀了一位郡主。

高娶宗室女的結果就是,他連給自己喜愛過的女人一個妾室的名分都做不到,聽說外宅裏一屍兩命,屍首隨便丟去了十裏香魂都不敢說一句妻子的不是,直等過了好幾日,才偷偷去祭奠,驚訝的發現女子屍身仍舊栩栩如生,身邊有個瘦小卻還有一口氣的孩子。

這才將他帶回府上。

郡主容不下庶長子,正好他是個先天不足的,又格外瘦小,便被強行當做女兒,又編排他命裏帶煞,克死了親娘,隻準養在莊子裏,不能進府。

其實,母親哪裏是被克死的?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