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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窗外時曜正打著哈欠準備去書房進學。
她昨夜睡得太晚,如今恨不得閉眼睛走路,卻暗自要強,不肯請一日假來休息。
祁玉笙略一思索,吩咐駱誠道:“回去告訴你們掌印,陛下身子骨差,虛不受補,不管用哪一種方式,都得循序漸進的來。”
平心而論,放頭豬在龍椅上,都比時鑠強。
但近年來皇帝換的太勤青黃不接,又都短命無後,現如今想找頭血統純正的豬也不容易。
如果今上駕崩了,被推上皇位的十有八九就是時曜。
炎問寒爬上高位,既為權柄,恐怕也是為了報複。
祁玉笙知道當年的韓三小姐日子過得不好,可再差也是衣食無憂,莫須有的罪名一降下來,整個韓府灰飛煙滅,他也差點跟著死了,之後顛沛流離,但凡日子過得去,也不至於進宮當太監。
要說他不恨高宗皇帝,不恨整個皇族宗室,是不可能的。
而炎問寒的表現也驗證了這一點,他若單想把控朝政,那果然還是控製著不懂事的小孩子更省心,何苦從遼州將時鑠拎回來。
圖的大概就是時鑠荒唐,足夠遺臭萬年,成為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如今時鑠一駕崩,那被強行扶上皇位的大約就是時曜。
到時候她假死離宮,他會好好對待這個無辜的孩子嗎?
想來是不會的,哪怕在她眼裏,時曜實在無辜,但對於炎問寒來說,這孩子的血脈姓氏,就是她與生俱來的罪過。
祁玉笙有些心疼時曜,打算等她中午回來時,問她若是今上駕崩,她是願意跟著母後出宮禮佛呢,還是留在宮裏。
如果是後者,她也就不管了,各有各的緣法。
若是前者,她就帶時曜一起走。
隻拖個半日,想必炎問寒是不會太介意的。
卻沒想到,到了午膳的時辰,就見炎問寒帶著噤若寒蟬的時曜一同來了。
時曜是自幼聽著炎問寒的惡名長大的,天然就畏懼這人,祁玉笙見她都快要哭出來,打發她去用膳,卻要炎問寒陪她一塊兒走走。
炎問寒笑道:“短短數月,娘娘已經將她當了自己的孩子?看來皇長子討好貴人的本事了得,讓我自愧不如。”
這酸意來的實在莫名,祁玉笙道:“何必跟小孩子置氣,我隻是有些可憐她。”
炎問寒哼笑一聲:“我與娘娘不同,沒有慈悲心腸,對於隨口一句話就能滅人滿門的皇親貴胄,可生不出憐憫之心。”
果然跟祁玉笙所猜測的差不多。
她剛才沒機會問時曜的意思,剛想和炎問寒說,關於皇帝的生死,再容她思量半日,卻聽炎問寒道:“對了,我這番前來,是想同娘娘說,陛下的傷勢有了好轉,至少四五個月之內是無礙了。”
祁玉笙奇道:“是又有了非他不可的用處?”
炎問寒失笑:“今日接到消息,古格國使臣不日便要抵達中京,朝賀新帝登基,同時協商兩國通商條約。”
祁玉笙先是覺著有些好笑,時鑠登基的消息千裏迢迢傳到古格,結果朝賀的使臣還沒到,他人都快要沒了。
可隨即,又覺著使臣到來的時機太過湊巧。
那撥刺客雖然是被炎問寒放過了,才能渾水摸魚近乎得手,幕後主使卻不是他。
“該不會就是古格國謀劃了這次刺殺,打算渾水摸魚吧?”
炎問寒的語氣不失遺憾:“或許吧,如今我朝兵力不足,若是古格和南詔同時挑起事端,還真是難以應對。而這次的古格使節之中,還有個麻煩人物。”
那人名字長而拗口,祁玉笙沒記住,隻知道那是太後被封做公主送去古格和親的長姐生下的孩子。
作為太後唯一的親外甥,若是在皇帝駕崩,太後悲痛欲絕的當口,勸太後追查真凶,以太後和她兒子一脈相承的衝動勁兒,當真會動用她母族的全部勢力去調查。
到時候這髒水往南詔王腦袋上一潑,不怕這仗打不起來。
炎問寒樂得見大裕朝走向無可挽回的崩塌,卻唯獨不願見戰火。
倒不是當真在意黎民百姓,隻是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整片大地無一處安閑和平的所在,若她在意的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