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就她最大,遲早的事罷了。”
底下看客竊竊私語,無數道審視的視線彙聚在她身上,尚文宮絲毫不在意,還敢抽空同白雲溪眨眨眼。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著,幾個走神的也很快回過神來,順著戲目表演下去。
白雲溪扶著白老夫人上前仔細觀摩,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紀自然迷信起來,更別說白家祖上就是做生意,生意人最為講究好的寓意。
老夫人仔細撫摸過仙鶴羽翼,連連道了幾聲好,“諸位有心了。”
“您喜歡才是這物件的價值,也不枉費船會那麼多家的用心了。”尚文宮從另一側扶著老夫人,笑容憨態可掬。
到點老人家泛起困,卻貪玩的不願意離開,撐著想看完最後一出戲。
“祖母願意看,明個去千帆包場,何苦熬著。”白雲溪沒給老人家任性機會,旁人可能怕老夫人脾氣上來,白雲溪卻是不怕的。
白老夫人抓著孫女手,略顯渾濁的眼睛透露淡淡失落,歎了口氣,“白宅許久沒那麼熱鬧了,總是想多沾點人氣。”
白雲溪垂下眼眸沒說話,身後探出腦袋的尚文宮打破祖孫倆僵持氛圍,委屈巴巴指著自己,“難道祖母是嫌棄我來的少了?那我以後可得天天往您那兒跑,別嫌棄我煩就好。”
“你天天來,讓小陶給你做紅豆酥吃。”白老夫人拍拍白雲溪手背,側頭對陶嬸道,“扶我回去休息吧。”
白老夫人離場,還未送上賀禮的人坐不住了,精心準備好的禮物不當著麵送,哪裏能混上臉熟。坐不住站不得,翹首目送老夫人背影消失院中。
“老夫人嘴上不說,心裏還盼著你早點成家,幹脆就滿足老人家心願得了。”尚文宮是一點兒不放過揶揄白雲溪的機會,說起悄悄話半邊身子快歪白雲溪那兒去了,“北平那麼多世家子弟,接回來院裏養著,生他個七八個崽子,老夫人定然不會閑冷清了。”
“白家不算分支,光北平這脈的子嗣就夠新旺了,祖母想要選幾個乖的來養著就是。”白雲溪推著她遠離了些。
尚文宮‘嘖嘖’搖頭,“平日裏瞧著你挺精明,真當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哪裏是要帶孩子啊,是想要你快些成家。”
白雲溪端起茶盞到了嘴邊又放下,“聽不明白。”
穿著靛藍色襖裙的中年女子走來,周圍神遊的視線一下落到她身上。
屈總管拿來一份疊厚禮單遞給白雲溪,“今日送進門的禮已經統計完畢,都在上頭寫著。”
折疊起的厚重禮單有兩指寬,或多或少受過白家恩惠,有些地方商戶沒法子來,便讓家仆將東西送來。
禮單是按照禮物貴重書寫,排在前頭的都是大商戶。白雲溪大致翻過,“祖母點名的幾件屋子裏找位置擺上,其餘的入庫房保管,禮單後麵小戶按照規矩回禮就好。”
“是。”屈杏兒是白家老宅管事,打小被抱來白家養著,受白家恩惠工作至今,老宅裏裏外外的事打理井井有條。
尚文宮喊住屈管事,“等等!仙鶴踏玄龜得用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