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還是照著謝博文給的提示。
開口問道:“一個人性情大變,真的會連自己愛的人都改變嗎?”
他搖搖頭,“阮梁樺當年對謝依然的癡心,也算是滿城皆知,但這癡心裏麵有幾分是真,就無人知曉了。”
出身寒門的子弟,愛上世家小姐,外人看來是有多少利益和真心,實在是一件很難分辨的事。
“你讓知影去查阮梁樺,是想知道什麼?”
他忽然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其實這阮府之中,除了老是想將她置之死地的阮夢煙已經撲騰不起來了。
她又是異世穿越之人,血緣親情什麼其實都沒有什麼關聯,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這樣,費力去查探的東西。
“我既然留在這樣,總要知道一些東西不是嗎?”
她含笑反問道。
鳳眸在星空下,光華點點。
她望著秦惑,朗朗道:“禍害,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也不能事事都依靠著你……”
這阮府於她而言,隻有這一項用途而已。
“我總要足夠強大,才配站在你身邊!”
這條路走得太艱險,她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無需光芒萬丈,至少也要配的上站在他身旁。
秦惑緊緊的擁住她,墨眸之中風華無限,“你怎麼可能是軟肋!”
她身上已經有太多令人異想不到的東西,便是那些她最不喜歡的陰謀陽謀,真要用時,從來也不是手軟之人。
而那些,她若不是為他,決然不會沾染半分。
有些東西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
“卿寧,我不需要你違背心意,去做那些事情,無論什麼時候,隻要你不喜的東西,都不必有所顧忌!”
這是秦惑的承諾。
至此一生,隻給過他的心上人……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華音閣的應姑姑忽然過來了。
帶著一眾丫鬟在清心閣裏陪著笑,“老夫人的意思是,容王同二小姐的婚約定下的時日也不短了,是時候準備準備了。”
清寧正喝著茶,差點就沒給一口嗆著。
麵上卻還保持著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心下卻把那沒事找事的老太太痛恨了好幾遍。
這阮夢煙才進去沒多久,盧老夫人就心思來操心她這點事了。
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和那禍害達成了單方麵的十八歲之約,這又是搗什麼亂?
知影在一旁站的筆直,用一副嬌嬌怯怯的模樣開口道:“小姐,老夫人也是為您著想……”
想你個頭!
這小丫頭裝的有模有樣的,心下還指不定怎麼偷笑呢!
清寧放下茶杯,淡淡道:“知影這丫頭我也挺喜歡,到時候一並陪嫁,許給容王府裏哪個家丁小廝什麼的,想來也是不錯的。”
小丫頭瞬間就閉了口,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平日裏還同那些影衛們,稱兄道弟打成一片呢。
也不知道這幅模樣是怎麼裝出來的。
應姑姑見狀,有些詫異的看了知影一眼。
府裏的這位二小姐一向都特立獨行的很,之前塞了多少丫鬟下人,都被這位主子原路打回了。
身邊一直都隻有一個知暖侍候著,原來還抱著拿新人試試看的心理,沒曾想還真給給留了一個下來。
心下倒真有些喜不自禁了,連忙接話道:“這就全看二小姐的意思了。”
她原本隻是同知影開開玩笑,真聽到有些這麼接話。
頓時有些無語,在這個奴婢拿銀子買的時代,或許這從來就不是笑話。
清寧也不喜歡有外人在場,當下便開口打發道:“勞煩應姑姑回去回祖母一聲,就說我知道了,該準備都會開始準備。”
這時候,稍微是個聰明些的人,都聽得出來是敷衍之詞。
偏生一向精明慣了的應姑姑,忍不住開口道:“二小姐還是一個姑娘家,哪有自己準備這些的道理,老夫人已經請了霞光閣的蔣裁縫到華音閣了,還是請二小姐這就移步過去量尺寸吧。”
這語氣雖然說得還算客氣,卻分明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清寧鳳眸微挑,這老夫人又是吃錯什麼藥了。
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相安無事的,難道又是受了什麼挑撥?
還是吃飽了撐的,想立立什麼家威?
這阮府裏,從來也沒有什麼真正的平靜日子可過。
應姑姑見她不說話,正想開口繼續說點什麼。
便見清寧起身道:“那走吧。”
這前後變得也是夠快的了,應姑姑連忙反應過來,“二小姐請。”
對上這麼一位主兒,忽然也就覺得人老了,真是有些跟不上了。
華音閣裏,阮夢雨正乖巧的給老夫人捶著輩,李姨娘和趙姨娘分坐兩旁,這時候倒是不見林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