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怒火攻心,一個站立不穩,一手撐在了宮牆上。
夏日裏大雨欲來之前的風,吹得人異常涼爽。
她額頭卻遍布了熱汗,周身都似乎微微染了火焰色。
在一片烏沉天氣之下,變得越發顯目。
秦惑俊眉微跳,眸中的不悅也一瞬間變成了擔憂,連忙伸手去扶。
“你……”
隻是他話還沒出口,就被清寧一把拂開,衣袖翻飛。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別說了。”
任何的解釋都會變十分無力,更何況秦惑這樣的人活了二十多年。
有些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一種事,就算是她也不能免俗。
暗紅色的請帖被甩了出來,沾了一層烈焰之色。
隨風吹落在他腳邊,攤開其中字跡。
落款處的“清寧”和她自己寫的一般無二。
她喜歡把清字的三個點寫成連筆畫,由於並不是名家書法,所以別人模仿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
更何況知道她這個小習慣的人,唯有這禍害而已!
火光吞噬紙帖,烏雲聚攏在上空,四周很快漆黑一片。
清寧拂袖而去,都隻在一瞬之間……
其實他也並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秦惑俯身,把快要被火光燃盡的最後的一個紙屑捏在手裏。
目光深遠幽暗,“我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不想再看見他再和你在一起,僅此而已!”
清寧的腳步一頓,也隻是在轉瞬之間。
隨即,她斂下鳳眸,大步離去。
如果隻是因為禍害一點不喜,就要毀去徐然半生的幸福。
那麼,她如何過意的去?
可顯然秦惑並不能體會她所想的……
安怡公主要下嫁徐侍郎的消息出來的很快,市井坊間乍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還頗是轟動。
不過這小公主死纏爛打的那般厲害,有這麼一個結果,也算意料之中。
隻不過,這消息出來沒過多久。
風頭很快就被那日隨安記發生的事,蓋了過去。
隻是徐侍郎心上另有他人,隻不過是因為當時被人陷害。
出了那麼一檔子事,被阮二小姐和眾人當場撞破,鬧到了宮裏。
皇室之中多有威壓,實在沒得辦法,才答應了這們婚事。
各種八卦流言頓起,各家的小姐為了心裏平衡,隻是信後一種的多一些。
一連下了幾日雨,清寧自從那天從宮裏回來之後,心情一直很是不好。
身上的烈焰之氣也發作的越發頻繁,索性待在清心閣不出門。
知暖熬了綠豆粥端進房裏,“小姐,用些綠豆粥吧,清熱去火的!”
她不像別人的主子,心情不爽還會拿丫鬟下人出出氣。
從前還好,雖然性子輕狂了些,卻也從來不受別人的事。
反倒是現在這樣,越發的叫人擔憂起來。
清寧站在窗邊,看屋簷上的落雨交織了珠簾。
“知暖!”
她忽然叫了小丫頭一聲。
“小姐,我在呢在呢!”
後者連忙應了,這悶了好幾日,總算是要開口說說話。
她再不出聲,知暖都怕她悶出內傷來了。
往常容王府的影衛來來去去的,頗有些橫行無忌。
隻是自那天之後,一眾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衣角都不敢在她眼前漏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