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遼、金、元和清朝的臨朝太後
先後在中國北部建立強大皇朝的遼金和入主中國的蒙元、滿清,都有少數民族的能幹女性預政、於政和執政。其中金朝隻有一個遼、元、清都有臨朝太後,遼朝的蕭太後、清朝的孝莊和慈禧響,故而本書特辟專章予以評述,此不贅述。
遼朝的臨朝太後
遼朝有3位臨朝太後,除影響很大、本書已立專章介紹的蕭太後之外,遼太祖皇後述律平也是傑出的女政治家和女軍事家,本書將她放在“開國太後和興國太後”一章中評述。另有臨朝有權即迫害無辜的蕭耨斤。
殘殺仁厚善良皇後、自立為皇太後的遼聖宗宮女蕭耨斤
遼聖宗耶律隆緒(971-1031)皇後蕭氏,小字耨斤(?-1057),是淳欽皇後(即遼太祖皇後述律平)弟弟阿古隻的五世孫。黝(淡黑色)麵,狠視(目光凶狠)。其母曾做夢,見到“金柱擎天(向上托住天空),諸子欲上不能,後(指皇後蕭耨斤)後至,與仆從皆升,異之”。(《遼史·後妃傳》,下同)入宮侍奉承天太後(即遼景宗皇後蕭燕燕,著名的蕭太後)。曾在為承天太後的臥床拂塵時,得到一個金雞,吞下後,膚色光澤勝過常人。蕭太後驚異地說:“此事預兆必有奇子。”不久,於開泰五年(1016),她生下耶律宗真。她當時僅為宮人,皇後蕭菩薩哥(983-1032)生過二子,都早夭,現在無子,蕭後就取而養之如己出。蕭耨斤見其子侍奉皇後慎重小心,心懷嫉恨。太平十一年(1031),聖宗病重未死,蕭耨斤竟然已詈罵皇後“老物寵亦有既耶!”蕭耨斤自立為皇太後,攝政。其長子耶律宗真(1016-1455)繼位,即遼興宗,時年十六,改元景福。蕭耨斤令馮家奴等誣陷仁德皇後蕭菩薩哥和北府宰相及國舅等人謀逆,將她謀害而死。興宗曾勸其母說:“皇後侍先帝四十年,撫育眇躬,當為太後;今不果,反罪之,可乎?”蕭耨斤說:“此人若在,恐為後患。”興宗說:“皇後無子而老,雖在,無能為也。”蕭耨斤不聽,先將皇後遷至上京。翌年(1032)改元重熙。蕭耨斤派人去加害皇後,皇後對來使說:“我實無辜,天下共知。卿待我浴,而後就死,可乎?”使者退,等返回,後已死,時年五十。“是日(這天),若有見後於木葉山陰(北坡)者,乘青蓋車,衛從甚嚴。”她生時無人保護,死後竟然警衛密集,這可看做史家的諷刺文筆。這個傳說也是當時對菩薩哥的不幸遭遇引起公憤的曲折且又富有詩意的表現。想當年,皇後年輕時,美麗而有才,除了不辭勞累,照顧皇帝生活之餘,頗善於自尋快樂,過著令人羨慕的詩意的生活。她喜歡出遊,出遊時喜歡乘龍首鷹嘴裝飾的黃金車,又能自己在車上設計各有巧思的九龍輅(I已,音路;車上給人攀挽的橫木),用白金做成塔狀車廂。她於“夏秋從行山穀間,花木如繡,車服相錯,人望之為神仙。”美麗年輕的皇後,在綠蔭如蓋繁花似錦的山野,乘著金碧輝煌的豪華馬車,明眸皓齒,亭亭玉立,五彩繽紛的豪華衣裙隨風飄起,來回奔馳,神采飛揚,猶如翩翩降臨的神仙,正令觀者尤其是少男少女如癡如迷。誰想老來無靠,落入惡婦逆子之手,死於非命,豈不悲哉。
重熙三年(1034),皇太後暗中召集皇帝的諸弟商議,欲立少子重元。重元將此情密告皇帝,興宗收去太後符璽,將她遷往慶州七括宮。重熙/年(1039)秋,興宗後悔,又親自將她接回,侍養更其孝謹,但她卻居常快殃不樂。興宗是個厲害的皇帝,他攻打北宋和西夏,迫使北宋增納歲幣及酬夏議和稱藩。重熙二十四年(1055)八月,在秋山行帳病死。蕭耨斤見宗死,毫無悲戚的神態,見興宗的皇後蕭撻裏悲泣如禮,竟然對她說:“年尚幼(時皇後約30餘歲),何哀痛如是!”興宗長子耶律洪基(1032-1101)即位,即遼道宗,改元清寧。清寧初(1055),尊蕭耨斤為太皇太後。再過二年,她才死。
遼興宗“幼而聰明,長而魁偉,龍顏日角,豁達大度。善騎術,好儒術通音律”。執政後,“求治之誌切”,“可謂賢君”。(《遼史·興宗本紀》)當時遼與西夏、北宋三足鼎立,他能戰勝宋、夏,確有很強的統治能力。但“不能先尊母後(指皇後蕭菩薩哥)而尊其母(蕭耨斤),以致臨朝專政,殘殺不辜”,“有虧王者之孝”。(出處同上)批評他獨尊其親娘,有私心,結果讓凶殘的蕭耨斤臨朝稱製,奪到權力,殘殺無辜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