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三道九流倒也還好,隻是住住便是。
若是出身富貴,衣著不凡的,那就要小心被盯上了。
幸在她有心玉相佑,從不曾中了毒障。
這家黑店的夫妻倆,女的是花妖,男的不知,小二是老鼠精。
晌午她一踏入客棧,就知曉自己被盯上了。
沒想到這傍晚時分又來了兩個冤大頭。
有他們分心,說不定她離開之路會很順利。
日暮時分,正坐在床上修煉的芷衣睜開雙眸,手裏下意識地捏住了一張三殺符。
門外走廊上珠玉琅琅作響,有女子蓮步輕搖,巧笑媚然。
她身上的濃香仿佛無孔不入。
很快,那腳步聲就停在隔壁門外,“奴家巧巧,給仙爺送點心。”
嫵媚入骨的甜潤聲線,也像是一把勾子般勾人。
就是身為女子的芷衣也有過短暫的愣怔,隨即臉色難看起來,這花妖的道行怕是不輕。
這隔壁的人若是此時就陷入魅術裏,那看來她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隔壁終於有了動靜,卻是冷淡的兩字:“不必。”
“仙爺,您不吃點心,可是要用膳?”
這花妖吃了一個閉門羹,也不生氣,笑道:“仙爺的阿弟在樓下等著用膳,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您就真的不去?”
半響,也不見裏邊有人答。
“仙爺,您不說話,那奴家可是要進來了……”花妖雙手一碰門,就被燙得火燎火燎,嚶嚀了一聲,“仙爺怎貼了符籙,奴家的手好疼啊~”
“會疼,那就別再亂碰。”屋裏年輕男子的聲線似冷雨般落起,不近人情。
花妖俏臉微僵,差點維持不了臉上的笑。
就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男人!
“哎,那奴家就不打擾仙爺。”僵立了一會兒,她道。
花妖折返,路過隔壁,敲了敲房門,“仙子,我看您今兒也在屋裏待了大半宿了,不若下樓吃個飯?正有新鮮的椿芽炒蛋、時菌湯呢。”
芷衣本想拒絕,眼角瞥到一道淡粉色的妖霧從門縫飄進屋裏。
這花妖擺明兒在試探自己,若是她不出去,恐怕她就要新下手為強了。
“仙子……?”
“老板娘,我一會就下樓。”
“那敢情好。”花妖輕笑一聲,那膩甜的妖霧也跟著散了。
那種陰冷黏稠的空氣慢慢地消失了。
指尖一道清明符逐漸燃燒,為防萬一有坑,提前做個準備也不差。
芷衣的視線落在間隔牆上,也不知這男人怎麼想的?看出來了,還是沒有看出來?
他不下樓,說不定這夫妻倆還要忌憚一二。
倒是她一個人獨行,今晚很可能會招禍。
芷衣有點心煩,但也安慰自己,先下去看看情況。
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黃昏落在被水汽浸潤的窗上泛著潮濕的紙黃,樓下飯菜香氣撲鼻而來,異常鮮美。
她腰上的佩劍並沒有感覺任何妖邪之氣。
堂屋裏擺著幾張桌子,其中一張跟前坐著個杏子黃衣的少年。
瑩白的手指握住木銼翻飛,打磨著手裏一個木偶小人。
也似發覺芷衣下樓,他一怔,對上芷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