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兄長的總該出手吧?
可芷衣看過去。
年輕男子穩坐如山,情緒極淡。
叫人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少年的兄長。
這做弟弟的也是奇怪,不但沒向哥哥求救,隻是皺眉站著。
還隱隱攔在了老板娘的前邊。
粗漢看似魯莽,可細瞧是心細的。
就連衝過來,也在提防前邊的年輕男人出手。
他人到少年的麵前了,右手捏起了大拳,就要送過去——
噗噗聲音忽地響起,淡淡白檀香裏,一張金色的符籙散出神韻獨特的文字。
一瞬間化作一道結界,將粗漢攔在了外邊。
年輕男子指尖尚有符籙餘下的金紋淡淡散開。
快得叫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手。
這粗漢腳往後一挪,臉上凶狠狠:“好啊好!你們是打算欺負某了?”
地上那花妖擋住了半張臉,活像是偷漢子見不得丈夫的小娘子。
淚眼凝珠,躲在燕焉身後直叫喚:“小公子救我!我這渾家下手沒輕沒重,您要是舍了我,我怕半條命都沒!”
燕焉看著是有些心軟的。
“你這惡婦,在說什麼!”
“小公子救我——”
……
這夫妻倆糾纏上了燕焉。
芷衣旁觀,直覺耳邊聒噪,好一出鬧劇。
但又想看他們到底想作甚?
少年左右為難,一時支絀。
不像是兄長那樣鐵石心腸,也就趁著這粗漢過不來,避遠了花妖,沒好氣地道:“你們夫妻到底在鬧什麼?”
“你老婆不自己瞧好,反倒碰瓷到我身上!”
“這位容仙子可以作證,她除卻……倒了一杯酒,其他事又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得!”
這一時,粗漢也看向芷衣,目露懷疑。
燕焉那雙瀲灩的杏眼也眼巴巴地瞧著她。
她是不想插手的。
這會兒不知想到什麼,淡淡開口道:“我能作證,老板,你還是莫要在這裏鬧了。”
粗漢聞言,雖然臉色不佳,可也鬆下了拳頭。
就連花妖也驚訝。
在這個時候,這個小公子竟還幫她說話。
“小公子……”
她喚得嬌滴滴,盈盈淚眼,欲語還休。
燕焉避之唯恐不及。
偏巧這會兒,符籙結成的結境也正好破了。
那粗漢黑著臉上前,一巴掌就甩在了花妖臉上,打得她像風箏般摔落。
“賤婦!”
“你怎麼打人啊!”少年打抱不平。
“小公子,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看你還是少管!”
少年還欲說什麼。
背後響起了一道冷沉聲音:“燕焉。”
回頭對上自家兄長警告的眼神,滿嘴的話也都咽了下去。
跟著回了座位。
原來會說話,不是啞巴啊。
芷衣麵上情緒淡淡,心裏輕哂。
“三位仙師,某家裏事,叫仙師們見笑了。”
說著,這粗漢也就拽著那花妖的頭發出去。
一路上不乏那花妖哭喊打鬧:“冤家你作甚!輕點,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