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關心趙承博的下落。趙承博與餘瑞華、王俊林之間的戰爭,趙承博偷襲了餘瑞華的部隊,趙承博仍然在江漢軍區,仍然是旅長,他都知道。
國民黨已經日薄西山,行將就木。他的家族大多數人是國民黨的高級軍政人員,有人投靠了**黨,有的人被**黨俘虜了。他心驚膽戰,幻想趙承博能夠派人跟他聯係,他也曾經試圖派人去跟趙承博聯係,最後都沒有實現。
現在,竟然有人拿著戒指過來找他了,他心裏的激動之情可想而知。不過,為了防止是保密局特務試探自己,他不能首先說出自己的心思。
“鄙人當年在鄂南的時候,丟失了一枚戒指,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警察局長說道:“謝謝小姐為我找到了。小姐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盡管直說,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會幫忙。”
“我沒有撿到這枚戒指。是一位姓趙的先生請我來還給局長大人的。”趙雪蓮瞪著局長,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警察局長臉上一樣露出了微笑:“這麼說就對了。我的確認識一位姓趙的先生。原來是被他撿到了。為了謝謝趙先生,我備了一份薄禮,不成敬意,萬望笑納。”
隨即,警察局長打開一個保險箱,從裏麵拿出幾根金條,然後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麵匆匆地寫了幾個字,就貼在一根金條的下麵,遞給趙雪蓮。
趙雪蓮接過來,眼睛瞥了一下那張字條,似乎無意之間將它落在了地上,說道:“局長果然是一個豪爽的人。趙先生正是窮苦之時,得到了金條,一定會為當年撿到戒指感到高興。”
說完,趙雪蓮立刻就出門走人。
警察局長趁著趙雪蓮擋住門的機會,撿起了字條,把它團成一堆,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按照字條上的地址與時間,趙雪蓮再一次與警察局長見麵了。
這一次,趙雪蓮跟他略一寒暄,就詢問他對時局的看法。警察局長說整個警察局的骨幹分子都是他的親信,早有投靠**黨的打算,就是找不到門**,趙先生派人過來,警察局當然會一切聽從趙先生的安排。趙雪蓮這才說出了自己就是趙承博的侄女,與警察局長就如何應對警備司令部以及湖北省政府的事情進行了商討,很快就達成了一致。
回到警察局之後,警察局長立刻暗地裏動員自己的親信準備投靠**黨。隨後,趙雪蓮派遣了一個地下**黨人進入警察局,跟警察局長保持單線聯係。
現在,趙雪蓮向安插在警察局的地下黨發出通知,交給了他已經寫好的《人民解放軍告示》,讓他立刻在警察局旁邊的一家小印刷廠裏印刷出來,然後通知警察局長見麵的地點與時間。
趙雪蓮再一次坐在警察局長的麵前,說道:“我們又見麵。”
警察局長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命令,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要監控的對象一個也不會逃脫。”
“白崇禧馬上就會逃跑,武漢三鎮很快就會進入真空期。你要保全警察局的一切力量,把他們分成幾個小組,一旦接到命令,就全麵擔負控製武昌,並與義務消防隊以及工人糾察隊進行協調。這些事情,我會直接與你聯係。從現在開始,你隻能呆在警察局,負責調控一切。”
部署完畢,趙雪蓮卻感到身上的擔子絲毫也沒有減輕。跟王曉燕打交道那麼多年,她深知王曉燕一定會在最後時刻孤注一擲,做出令人難以預料的事情,為此,僅有警察局的人馬以及地下黨人組織起來的民眾武裝,還遠遠不夠,她要見餘明亮,要把餘明亮的人馬全部利用起來。
可是,她在武昌難以找到餘明亮。餘明亮一定是去了漢口。江麵已經全部封航了。餘明亮的小火輪也不見了。趙雪蓮讓地下黨人找到了一隻木筏子,連夜過江,通知餘明亮去了。
直到這時候,趙雪蓮心裏才有了少許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