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紅袖揮舞,大片的血雲翻騰,眨眼間就撲向了郝紅藥等一眾冰族長老。
“血魔你休得猖狂!”冰族一方,一位頭發火紅的老者手持紫紅色的拂塵朝著那大片的血雲猛地一揮,千萬道拂絲化作無數道滔天的火龍迎上了血雲。
“轟轟,轟轟轟!”悶雷般的聲音自火龍和血霧的交鋒處傳來,一道道白煙滾滾騰起,血雲不斷的發出嗤嗤聲。
“都說老當益壯,紫火老頭,方才過雙百,你就如此的不濟了!”血龍俯瞰著那名為紫火,手持紫色拂塵的紅發老者道,隨即又一揮血袍,原本已經壓製住血雲的浮絲瞬間就“嘣嘣嘣”的崩斷成了無數的碎屑,漫天飛舞。
“噗~”紫火一口老血噴出,自己用靈魂溫養了一生的武器就這般毀掉了,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二長老!”郝紅藥黛眉緊鎖,責問道。先前她已經囑咐過,不許任何人貿然出手,現在一個元丹境後期的長老便這般受傷,她在心裏邊也是十分的不願意看到。
“血魔,你欺人太甚!”紫火捂著胸口,向著半空中的血魔道。
“老弱病殘以及婦女,我都不想欺負,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交出那個殺了我血族大護法的人,要麼就叫你們的族長陳乾子出關,給我一個說法!”血魔居高臨下,口吻不容置疑,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終究是要來了麼?!”郝紅藥心中很不甘,陳乾子,那是自己的道侶,進入千府秘境的初期,兩人便是相濡以沫,在血冥教的魔修迫害之下頑強的挺了過來,直到最後他們兩人對冰岩宗的貢獻不可謂不大,但是事與願違,陳乾子作為冰岩宗最為傑出的弟子卻領命鎮守千府秘境,現實殘酷,但是為了宗門,為了陳乾子,郝紅藥也選擇了留下來。
相敬如賓三十載,一朝破丹到達元府境,帶給她的卻不是一個更加強大無匹的夫君,而是一個被不詳纏繞,自此昏迷的活死人,七十年,陳乾子隻在這期間蘇醒過屈指可數的幾次,若不是他還有希望徹底覺醒,郝紅藥早就破丹入府,隨陳乾子一同沉睡了。
為了等候,她生生地將修為壓在元丹境巔峰三十餘載,今日,同樣是為了對方,他卻要立地破丹成府。
“血魔,你做不到的!”郝紅藥眸光微微閃動,一股磅礴的氣息瞬間就釋放了出來,“不就是元府境麼!我說要破,無人可阻!”
郝紅藥的氣息瞬間大變,蹭蹭的直接往上躥,很快就超越了先前,直逼元府境的修士而去。
“大長老,不可!”紫火嘴角還掛著血沫,絕望的看著郝紅藥。
紫火乃是陳乾子他們前一個百年進入千府秘境的,修為也曾達到過元丹境巔峰,奈何卻沒有膽量邁出那一步,隨著年齡的增長,修為就沒有存進。
“你們冰族是沒有男人了麼?居然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踏上這一步,可惜,可惜啊!”血魔眸子中血光隱現,大手一拍,一個足有數十丈高的巨大血色手掌自高空朝著郝紅藥拍去,滔天的血煞之氣自高空壓下,讓後方的長老個個麵色煞白,連連後退。
血魔可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如果是,那他也就不配稱這個“魔”字了。
郝紅藥一身月白色長袍在滔天的血雲中格外的顯眼,此刻她是孤身而立的,可是在冰族的人眼中,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此刻卻比任何一座山都有高大,孤身犯險,就算遭到詛咒,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她也要保護自己的道侶自己的族人。
如果說郝紅藥先前的氣息像波柔如鏡的湖泊,那麼幾十年的壓製在一朝之間爆發,此刻郝紅藥就像是世間最為洶湧的大海,水沒有形狀,裝在什麼形狀的容器之中他就有什麼樣的形狀,現在的郝紅藥心中是有著滔天的殺意,誰要阻斷她的道侶的覺醒,誰就是她那無盡殺意的對象。
方圓百丈,皆盡成了一片汪洋,這種無差別的阻隔不僅在限製血魔的攻擊,連冰族的數十位長老的行動也一同被限製在了其中。
“哼哼!”血魔見到郝紅藥的氣息變化,不由得冷哼一聲,突破,哪裏是那麼簡單了?!搞不好身死道消才是真的,可是下一刻,血魔的臉色變了,一個三寸高的水藍色小人緩緩的浮現在白衣若雪的郝紅藥胸口前,水藍色小人那精致的麵孔和郝紅藥簡直一模一樣。
郝紅藥突破了,這是元階的最後一步,元府境,元識化成實體,居住於修真者體內,以修真者身體為洞府,是為元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