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幾聲,楚悠然撥動琴弦,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片刻之後,琴韻中忽然夾雜幾聲柔和的簫聲,正是蕭亦冷開始吹奏玉簫,琴音中正,夾雜著清幽的洞簫,更顯動人,琴音簫聲相合,似一對情侶一問一答。
倏爾琴音變得高亢起來,而簫聲卻慢慢的地沉下去,低到極致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一次的低沉下去,雖然極低極細,每一個音節卻清晰可聞,如同遊絲隨風飄蕩,卻始終連綿不絕,更增幾分蕩氣回腸之意。
如此持續一瞬,低音中忽而夾雜有幾許清脆音節,如同珠玉跳躍,清脆而短促,此起彼伏間繁音漸增,先是如鳴泉飛濺,而後又似百花爭豔,花團錦簇,花香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雨聲蕭蕭,一派淒涼肅殺,細雨綿綿,若有若無…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青蘿張大嘴巴,不遠處掃地的駝背老人也不知何時停止動作,整個別院,都陷入一片沉寂。
“沒想到悠然有一天能夠彈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楚悠然秋水般的眸子,含情脈脈的望著蕭亦冷道。“我也沒想到,在這山林深處,居然能夠遇到悠然你這麼一個知音。”蕭亦冷笑道。
“這合奏好美,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動人的曲子,天下間怕是沒有比這更好聽的曲子了。”青蘿讚道。楚悠然低下眼簾,雖沒有說話,卻似乎認可了這種說法,偷眼看向蕭亦冷,卻見他微微搖頭,心頭奇怪,正要相問,青蘿先一步問道:“冷公子,難道您曾經聽人彈奏出更好聽的曲子?”
“恩!”蕭亦冷點頭。“真的有比這更動聽的曲子?”青蘿見他承認,一臉的不可思議,在她看來現在這首曲子已經宛如天籟,那比這首曲子更好聽的,又會是怎麼一副模樣呢,她已經無法想象了。
“也是簫琴合奏嗎?”楚悠然問道。“也算也不算。”蕭亦冷遲疑道。“算就是算,不算就是不算,怎麼會也算也不算?”青蘿詫異道。“曲譜是簫琴合奏,演奏的聲音也似簫琴合奏,實際上卻不是蕭琴所奏。”
“這倒是奇了…冷大哥,不知道這首曲子,叫做什麼名字?”楚悠然好奇道。“笑傲江湖!”蕭亦冷一字一頓道。
笑傲江湖!
楚悠然念了一遍,不由心馳神往,這曲子她雖然沒聽過,可是單單是聽名字,就給她一種飄然不群的感覺。
“聽名字,就知道此曲不凡,不知道是何人所做,其中又有什麼典故?”楚悠然道。“說起典故,這曲笑傲江湖,還真有一段故事。”蕭亦冷道。“還真有故事,那冷大哥你快說說。”楚悠然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的有故事,頓時大感興趣。
“這個故事,不會又像‘梁祝’一樣淒慘吧?”丫鬟青蘿插嘴道。“這倒不會,這個故事明快些。”蕭亦冷笑道。“這就好,那你快講啊。”青蘿拍掌道,典型的想聽故事又害怕結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