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緊張,我也來不及思考,指著周圍給他們介紹道:“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東邊那一堆是俄羅斯赤塔叛軍,跟我有深仇大怨;西邊是我們的兄弟,靠著八卦異獸陣堅持,英華真人的弟子楊劫在那兒照應,石山下的某個洞穴裏,有我們一百多個戰士,其中修行者不多,其餘的都是卷入此中的普通人,我來這兒是想要找尋回家的路以及那真龍遺體頭顱裏麵的真髓精血……”
努爾點頭說道:“明白。如此說來,小黑天和她率領的岩漿火獸軍團是我們主要的敵人,那幫赤塔僵屍也是敵對。唯一可以聯盟的就是祭壇的守護者咯?”
我苦笑著搖頭說道:“不一定,一會兒混戰起來,對方說不定也會將我們當成入侵者給一口吃掉!”
我們五人一邊與周遭的魔兵交手,一邊朝著祭壇移動。努爾看了一眼隊伍中的其他三人,毫不猶豫地說道:“不管那麼多,擒賊先擒王,先將小黑天給誅殺了,不然我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久別重逢,本應該有千言萬語述說,然而此時此刻,我們一見麵便開始商討起了作戰細則。不過與昔日不同的是,現在我不再是主導者了,常年在這個世界行走的四人已經形成了一個高效而熟悉的團隊,並且隱隱以努爾為主導,而小觀音則是其中的參謀,其餘二人,也是其中的重要人物,我反而成了外人。在觀察幾秒鍾之後,我並沒有試圖去獲得主導權,而是選擇聽從努爾的指揮。
事實上,努爾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十分厲害的戰術指揮官,隻不過原來在特勤一組的時候,他身上的光芒被我掩蓋。此時此刻,對這個世界熟悉無比的努爾,方才是團隊最根本的人物,由他來主導,其實也是對所有人負責。
多年未見,努爾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睿智而沉穩,臨危不亂,一邊揮棍而行,一邊講述著諸般要點。祭壇凸出於平台之上,有一條白玉石階通向頂端,那兒擠滿了魔兵魔將,如果想要避開這石階,從牆壁攀岩而上,那麼我們將會被下麵的無數魔兵用長矛把我們紮成刺蝟。
努爾的計劃很簡單,由他上前,在台階上殺出一條血路,小觀音和林楚楚清理殘餘,張大明白則在最後封堵住台階口,不讓下麵的魔兵衝上來。至於我,跟在努爾的後麵協助他斬殺前方的魔兵便是了。
如此簡單而粗暴的計劃,自然得有著相對應的實力,要不然就隻是一個笑話而已,然而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意見。在商量妥當之後,我們衝到了台階口,望著那嚴陣以待的人牆,我覺得一陣棘手,想著若是一路衝殺過去,實在是有些麻煩。然而瞧著這些洶湧的人牆,努爾卻是一聲冷笑,平靜地高高舉起手中的趕神殺威棍,身子一躍到了半空中,猛然朝下一砸。
轟!
棍頭在上豎的一瞬間便噴出了一大股濃黑罡氣,一瞬間化作了一條二十幾米長的雙翅翼蛇,朝前方轟然而去,所過之處,無數魔兵翻滾,仿佛被千鈞之力砸在身上,個個屁滾尿流,哀嚎頓起。往日發出此招便頹然不已的努爾此時回過頭舉拳與我相碰道:“兄弟,終於有機會再與你並肩作戰了。”
拳頭交擊,努爾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奮不顧身地朝那幫被翼蛇碾過的魔兵群殺將而去。
並肩作戰!努爾的話落在我耳中,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鮮血都被點燃了。這不是魔功或者飲血寒光劍所帶來的那種殺戮欲望,而是一種情緒濃烈到極點時所散發出來的灼熱。
有一種情義,叫做兄弟。你我肩並肩,彼此性命相依,同生共死,慷慨悲歌,殺向未知的前方。
我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接著揚起了手中的飲血寒光劍,高聲喊道:“殺!”這話一出口,我便已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