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男兒輕離別(1 / 2)

努爾的話說得我一陣苦惱。事實上,除了諸般牽掛,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其實最適合不過。在此地,我的魔功能夠得到大幅度提升,而這般凶險混亂的地方,對於別人來說自然是最痛苦的事,我卻甘之如飴。

我深深地明白一點,那就是若是想要精進修行,最大的捷徑並非別的,而是不斷地搏殺。

現實世界諸多束縛,這兒才是修行聖地。我師父陶晉鴻、太行武穆王等人常年閉關,對外說是麵壁苦修,但熟知內情的人都曉得,他們大多都是到了這般的地方生死拚殺,方才能夠成就一番修為。要不然,每日安穩打坐,除了坐多了容易犯痔瘡之外,又有什麼讓人驚悸的成果呢?

亂世出英雄,而到了和平年代,便全都銷聲匿跡。

隻可惜,努爾能,張大明白能,出身與我們不同的小觀音能,那來曆神秘的林楚楚能,但是我卻不能。

此刻的我是黑省特勤局的副局長,肩上不但負擔著國家的重任,而且還有著為茅山宗在官方上發聲的職責。除了這些假大空的東西,我還對這些戰士們承諾過,我要帶著他們回家。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他們以性命托付於我,我如何能夠辜負他們?

我一口氣歎了下來,努爾瞧我情緒低落,也有些過意不去,他拍著我的肩膀,好聲安慰道:“誌程,相別多年,今日又能重逢並肩而戰,這便是緣分。既然見麵了,又何懼離別呢?你千萬不要作小兒女情態,我在此有責任,不過也不是需要長居於此。一旦時機到達,我一定會重返塵世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我兄弟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努爾的安慰讓我的心緒好受了許多。其實他說得也對,他未死,我活著,大家又重新獲得了聯係,便有再次見麵的機會,如此扭扭捏捏,倒是顯得有些娘們了。

想到這裏,我笑了起來,點頭說道:“說得也是,這天龍真火珠在手,我串門倒也方便。”

張大明白嘿然笑著說是。講了兩句,我對他說道:“你師父茅同真對於你戰死黃河口一役之事,心中一直有所介懷,弄得我左右不是人,幾次回山,都遭了他老人家白眼。回頭你給我寫封家書,我帶給他,也好讓他曉得自家的寶貝徒弟活得好好的,過得也不錯,就是不肯回來,這事兒也賴不得我。從此以後,我也不用在他老人家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我這是在開玩笑,化解尷尬氣氛,而張大明白卻聽到了心裏,眼眶濕潤地說道:“要寫的,要寫的。我師父那人就是一根筋的直性子,大師兄,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他張羅著寫封手書,隻是他在此間生活多年,光著膀子的他別說紙筆了,估計內褲都不是棉布的。左右一折騰,他又屁顛屁顛兒地跑出去,找外麵的戰士借。

張大明白離開之後,小觀音瞧著我,欲言又止,我笑著問道:“你可是想問你師兄彌勒如何?”

她點頭,又搖頭。我歎了一口氣說道:“當日你們離開之後,你師兄就發了狂,不過後來我方總局大佬許映愚趕到,與我合力將其趕走。後來我力戰而竭,昏死過去,醒來後得知許老追你師兄一路,你師兄最後被邪靈左使王新鑒救走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師兄,後來雖然有過幾次交鋒,但是卻未謀麵,至於他過得如何,我倒也不知曉……”

小觀音臉色黯然地說道:“我自小便被師父收養,師父嚴厲,唯有師兄最是疼我,隻可惜他從小便覺得自己肩上有使命,至於是什麼,他也不知曉。後來北上,我再次見他,便感覺他跟以前已然有著很大的不同了,我心中難受,便常年待在這陰靈之地。我不承想他為達目的,竟然罔顧無數無辜者的性命,陳二哥,他是他,我是我,以後不用再在我麵前提起他了!”

她這般說著,旁邊的林楚楚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安少校跑了過來,朝我喊道:“陳局長,有情況,吳副局長過來了!”

我眉頭一揚,跟著他繞過石塊,瞧見吳琊果然來了。

不過除了他,還有四十多個麵色疲憊的男子,有的穿著軍裝,有的則是常服,正是與他一同失蹤的那些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