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管所的時候。
一旦所長舉起右手,等待我的就是一頓毒打。
所以,顧阿姨抬手的瞬間,我才幻視成了所長抬手打我。
這座教管所,專門為男人而設立。
目的就是教化男人。
在外麵無論多麼混賬的男人,隻要送進去一年時間,包準可以治的服服帖帖。
每一個把男人送進教管所的女人,對於她們男人改造一年後的成果十分滿意。
但沒有女人會在乎,這一年之中的改造過程是如何。
因為她們隻在乎結果。
從不在乎男人眼神中變得渙散和空洞的靈魂。
而這,無疑是滋長了教管所縱容打罵的風氣。
所長利用改造的借口。
肆意的羞辱每一個進來改造的男人。
言語侮辱,體罰摔打,這些都隻是家常便飯。
飯桌上,我沉默著,沒有做任何的解釋。
因為我知道,解釋沒有用,不會有人相信我這個曾經犯下“侵犯罪”男人的話。
更何況,倘若我將教管所的事情說出去後。
若是此事被所長知曉,恐怕所長會讓我連活下去信心都剝奪了。
我瑟縮的坐在飯桌前,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好似做錯事情的犯人一般。
在教管所的時候,每當所長發怒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這樣低頭坐在飯桌旁。
顧阿姨似乎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她連忙關心道:“陸儀,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看你臉色蒼白的很,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我強顏歡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然後艱難點頭。
緊接著,我一路踉蹌的跑到房間,將門給關上。
我一摸鼻子,鮮血不斷從鼻腔和嘴巴裏流出。
麵對這一幕,我沒有任何的意外表情。
我熟練的拿起紙巾進行止血。
在教管所的時候,我早就自學會如何自我包紮和簡易治療。
畢竟挨打挨的多了,自然就久病成良醫。
就在這時,臥室外響起敲門聲。
我趕緊用力擦幹淨血,然後去開門。
顧瑤站在門口,一臉不悅的盯著我。
“陸儀,你到底怎麼了?一回來整個人不對勁,你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把我媽嚇得不輕嗎?”
“對,對不起。”
我立馬低下頭,十分卑微的道歉。
顧瑤不會知道。
她當初送我去教管所,拜托所長對我好好的管教,一定要洗掉腦子裏對她的那些肮髒的念想。
甚至,她還因此給了所長一筆錢。
就是這筆錢,讓所長對我格外的關照,每逢有相關男德教化的訓練,我都是被訓練的最狠的那一個人。
往事一幕幕,如同潮水一般,全部都是痛苦的記憶。
我光是回憶,就感覺到呼吸急促,仿佛要窒息一般。
“幫我跟顧阿姨道歉,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可能是在裏麵呆的太久了,所以出來之後有些不適應,不小心嚇到顧阿姨了。”
顧瑤顯然是不滿我的回答。
她眉頭緊鎖,又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