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來了。”當奕詝步入房間的時候,這次杜受田已經早早的趕到了,率先拱手為禮,雖然奕詝一直以師禮對待杜受田,但是杜受田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禮節,杜受田是個謹慎的人,他有著自己的野心,但是他努力控製著野心的同時約束自己的行為,沒有錯,現在受奕詝的師禮沒有問題,但是未來奕詝終將登基,到時候在改變禮節反而麻煩,禮節這種東西即便要講究也要看對象和時間的。
“老師多禮了,那麼我們開始吧。”隨著奕詝自己處理的政務漸漸的上手,道光皇帝也漸漸把更多的政務下放,這已經是宮裏宮外人所共知的秘密了,道光皇帝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誰才是自己的繼承人,這種默默的支持對奕詝非常有用,雖然因為還沒有登基,但是奕詝依然可以通過自己皇位繼承人的身份對帝國進行影響。
比如說:奕詝很明顯的表現出對帝國官員貪汙行為的厭惡,這種厭惡甚至表現的非常極端,使的整個帝國的官員都知道自己未來的儲君厭惡貪汙,現在以道光皇帝的身體絕對撐不了幾年了,未來儲君登基後,這讓那些平時已經撈夠的官員們開始有些收斂起來,即便沒有收斂,卻也不敢象以前那樣的明目張膽,這就是帝製(或者說獨裁製)的優勢所在,一個帝製的國家如果由一個英明的君主來治理的話,一定可以以非凡的速度進步,但是同樣的——如果君主是一個昏君的話,國家的衰落速度也超過任何的民主國家,所以說利弊共在吧,但是從長遠來說,沒有辦法保證皇帝永遠英明的帝製國家最終還是要走對長遠計劃比較有利的民主國家。
這是一種非常好的趨勢,老實說清朝已經走過了自己的鼎盛時期,但是要說他已經進入末期那還為時過早,所以奕詝的這種表現勢必讓大多數的官員收斂自身,當然遲鈍的或者說太囂張還是存在的,這樣的家夥奕詝收拾起來就不會手軟了,因為奕詝畢竟有著自己獨特的地位,奕詝盡力避免的是把自己放到所有官員的對立麵,如果隻是個別的頑固分子,那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官吏的貪汙現象雖然讓人頭痛,但是以現在的程度來說還不至於危及到帝國的命脈,現在真正危險的帝國本身廣大的群眾的吃飯問題,要知道現在不過是19世紀中期,中國的人口已經過了四億(也有說法是五億),中國本身是農耕文明,要保持人口一定要有足夠的土地,實際上以中國的土地來說是難以養活如此眾多的人民的,這樣勢必讓不少的中國民眾沒有吃的,隻能淪為流民,這些為一頓飽餐而不可得的勞苦大眾其實才是這個帝國真正的危機所在,如果有一根導火索把這些積壓著的對帝國的不滿情緒爆發出來的話,奕詝馬上覺得不寒而栗,在那種人民戰爭的海洋的麵前,沒有任何人可以對抗。
“太平天國嗎?”奕詝心中輕輕的呢喃著,他的曆史雖然不及格,但是這場席卷全國,動搖清朝統治根本的農民起義還是知道的,雖然奕詝還沒有想要怎麼對待這個事件,但是奕詝已經派人密切的關注著太平天國的前身——拜上帝教的情況,即便還沒有想好要如何應對,但是多知道一些情報和了解未來敵人的動態總是沒有錯的。
奕詝對於太平天國之所以會猶豫不決,就是因為他不是很清楚這個太平天國到底是發生在鹹豐皇帝時期還是道光皇帝時期,也就是說,他不知道這個事件發生的時候他登基了沒有,現在雖然作為一個有著極大權利的皇子,但是軍隊這種事情還是太過敏感,如果貿然把手到軍隊中,這樣表現出來的傾向就實在太危險了,老皇帝很有可能覺得自己的兒子等不及要當皇帝了,如果太平天國爆發的話,通過這個時機來得到軍隊實在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推行奕詝謀劃以久的軍事改革就不是夢想了。所以如果太平天國在奕詝登基後還沒有爆發的話,奕詝一定會把它扼殺在搖籃裏麵。(如果大家熟悉曆史的話,一定會知道曆史是最擅長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