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說法,讓他露出個難得的笑容。
「事情要真有妳說的那麼容易就好了。」
現在不僅是幕後黑手找不著,就連安若蘭也在他們的嚴密監控之下失了蹤影;所有的事,就像一個失了線頭的毛線球,完全理不出絲毫的頭緒!
張綠平柳眉緊斂,腦袋瓜猛轉猛想的,終於她說:
「烈,既然科學辦法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就是她的叔叔伯伯上場的好時機了。「要不要我回頭叫我家的人幫幫忙?」
「妳家的人?」他懷疑地看著她。
「對啊,而且這次是免費贈送,不收費哦。」她很是認真地說著:「我的叔叔伯伯有時比起什麼偵探、警員要好用上千百倍哦。他們對易經、紫微鬥數有極深入的研究,應該能算出些蛛絲馬跡才對。」
「綠平,這種事我們應該交給專家來處理才是。」他有些莫可奈何地說:「妳不是說,妳家祖傳事業,是在為人消災解厄、收妖除魔嗎?我想,妳叔伯的專業在這個時候可能派不上用場。」
要是真發生什麼意外,歹徒拿著新型武器,憑她叔伯的桃木劍,恐怕是擋不了什麼的。
「話不是這麼說啊!」她解釋道:「正所謂,事出必有因,隻要我們能找到源頭,就能順著這源頭將後頭的人統統給揪出來。我叔叔伯伯當然不可能拿著槍去追犯人啊,可是他們可以幫我們指引出正確的方向為何,我們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鑽,還搞得大家心神不寧的。」
最後羅烈歎了口氣,知道她對此十分的堅持,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他耳邊直提;因為他受的是十分正統的科學教育,因而一時半刻之間,還無法全然接受她的觀點。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最近,環繞在家裏的氛圍實在是槽透了!
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家裏所有人緊張得全成了驚弓之烏,要是請來綠平的叔叔伯伯能使大家心裏好過些,那麼這倒也是個可行之計。
「好吧,就照妳的意思辦吧。」
張綠平知道他同意後,隻差沒站起來手舞足蹈,對自己能幫上他一點小忙,感到欣喜不已!
「好,那我現在馬上打電話,要我叔叔伯伯到家裏來一趟!」
這些時日下來,她已經很自然而然地將這裏當成了自個兒家了,完全不覺自己的話語裏,有任何引人遐思的地方。
她沒注意到,可不代表羅烈也沒知覺。
「綠平,我們今年年底就結婚,妳覺得如何?」
原本,他打算要在將目前棘手的情況解決之後,再考慮兩人之間的婚事,但是,他發覺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情總是安定許多;不論在外頭多麼地忙碌,隻要一回到家,見著她的笑臉,所有的煩惱都能將之占拋腦後。
如果沒了她,羅烈很難想象,現在的他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也許會因為那股無形又巨大的壓力,而使自己心力憔悴,甚至因此而牽怒他人,將整個家搞得烏煙瘴氣也說不定。
不過,幸好有她在他身邊,那可預期的一切,終究沒發生--她簡直是他最貼心的忘憂草,讓他有充足的精力,麵對所有的難關。
「結婚?」張綠平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我以為你至少要等到羅泓回到自己的身體後,才會考慮到這問題耶。」
這婚當然是要結啦,她可不要他讓別的女人給占了去!雖然呢,她還不確定自
己是不是像他愛她那樣地愛他,但是她絕對可以確定的是,要是哪個女人敢和她搶他,她絕對會做個小草人拿五吋釘,釘死她!
她說的沒錯,但是他發現他愈來愈不滿足現況!
雖然,他們兩個住在一起、睡在一起,過著夫妻般的生活,但是他需要她成為他的妻子,需要給自己一個兩人締結同心的正式儀式。
因此,結婚,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這一、兩個月內就結婚。」他是行動派的人,想做、能做的事,絕對不會一再拖延。「但是現在的情況未明,要是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那麼肯定會讓歹徒有可趁之機……」
「我不需要什麼盛大的婚禮!」張綠平搖搖頭。「那太花錢了啦。」
不僅花錢,而又耗時又耗工!
「錢不是問題。隻是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個最美、最可愛的新娘。」
他的話聽來怪可怕的,全世界……所謂「人怕出名,豬怕肥」,他要是真這麼做了,那她以後怎麼出去和人談生意啊?別人一定會因為她有個很有錢、很有錢的老公,想盡辦法來坑她……這怎麼可以!
再說,嫁給他可不代表她要放棄自己的理想--開家全省連鎖的道場,以服務兩千兩百萬的台灣人民!
「我們公證結婚就可以了。」隻要一百三十塊,省時省事又省錢,還有法官幫忙證婚,多好!
「綠平,難道妳羞於讓別人知道,我是妳先生的事實?」
這話好象反過來了,該有這顧慮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她連忙澄清。雖然他還真有點說中她心裏想的事,不過,她絕對不是「羞於」讓人知道,她隻是「怕」別人知道;這個「羞」跟「伯」可是有著天壞之別的啊。
「既然不是,妳為什麼不同意我的做法?」每個女人,不是都夢想著一個如皇家般的世紀婚禮嗎?
「這個呢……」她腦袋一轉,馬上搬出救星來:「你也知道我家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修道之人,而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你要真弄個盛大的婚禮,一定會被我家人排斥的,所以我看還是一切從簡比較好。」
幸好,她叔叔伯伯常在她耳邊叨念的話,她多多少少記下一些,這會兒才得以運用自如;回頭,得要好好地感謝他們才是。
「是嗎?」羅烈沉吟了會兒,終於同意了她的說法。「也罷,結婚是兩家人的事,畢竟不能一意孤行。」
「是嘍!」張綠平眼見遊說成功,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那麼,十二月底結婚是很不錯的時間,你覺得如何?」
那時可以說是她一年裏最有空閑的時段,那個時間結婚,正是時候!
雖然羅烈總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是哪裏不對,因此當她提出結婚的日子時,他心裏雖仍是滿腹疑雲,但是,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就在他們對婚期達成協議後,此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羅烈毫不遲疑地上前開了門,隻見園丁老陳一臉驚嚇過度,顫抖著聲音說:
「總裁不好了,咱們家裏起了大霧啊!剛才開車的小丁,準備到學校接小少爺回來時,他的車怎麼開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啊!」
他一聽,眉頭立即糾結--
起大霧?在正午時分?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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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霧幾乎將位於半山腰、占地兩千坪的羅宅整個淹沒!
若這景象出現在日落時分、亦或是日頭漸升之際,那麼,這一點也不足為奇。但是,現在是萬裏無雲、豔陽高掛的正午時分耶,山上根本不可能起大霧,更不能整片山頭就隻羅宅起了漫天大霧!
這景象著實詭異得教人害怕!
「心姊,就是這裏了嗎?」張綠妙異常興奮地看著眼前的異象。
她手裏抱著以黃巾錦囊包裹的今牌,背後則背著祖傳的桃符劍一把;原本她還想將法杖也給帶了出來,但是教張綠心給製止了。
張綠心柳盾微蹙,手掐訣、腳踏罡步鬥,神色凝重地說:
「妙妙,擺壇!」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大霧來得詭異、令人不寒而栗,但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連博學多聞的氣象專家,也無法對此提出解釋。
但看在張綠心眼裏,這場大霧,乃是妖法所致!
當她與妙妙走到半路之際,她便開始感到心悸不已,彷佛身體的某一部分,正與造成這奇景的緣由,起了強烈的共鳴!
這情形在這之前從未有過,她之前曾經收伏過一些山妖精怪,但這次造成這情景的精怪,力量之強大,甚至讓她的身體無法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