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兒呢?改天我請你吃飯?”她仍未放手。
沈橙頗為驚訝地看著這位陌生女孩十分主動。
“我和朋友一起,不必麻煩了。”他客氣地說道。
“一點也不麻煩!可以請你的朋友一起來呀。”她不死心地說道。
“剛才隻是舉手之勞,你真的不需要這樣容氣。”他現在無心與女孩有任何糾葛,尤其是年輕女孩。
他的執意拒絕,讓翁靜君非常泄氣。如果他就這樣離去,她怕,這輩子,她是再也見不到他了!才這麼想著,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
沈橙見狀,心裏歎了口氣。一見到女孩子哭,他就無法硬下心腸。
抬頭看了眼泡沫紅茶的招牌。“明天中午我會來這裏吃飯。”
翁靜君這才破涕為笑,她笑著點點頭。
“那我等你!”她淚眼帶笑地直瞅著他。
“好!”他朝她頷首,便走了出去。
翁靜君也不顧忌地跑出店門外,直到目送他的背影俏失在街角,這才帶著一臉滿足笑容地踱回店裏。
現在的她比他足足小了六歲,這是不是上天送給她一個圓夢的機會?
以前,她常想,如果她比他小,可以不用顧慮年齡的差距,那她一定要勇於向他示愛,而現在,老天不就給了她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嗎?
雖然這隻是一個暫時的身體,但是,不趁此時親近他,等她換回自己的身體後,她恐伯再也沒有這種勇氣了……
除了橘紅色的那頭頭發,這女孩長得還算挺漂亮有形的。翁靜君看著鏡中的安淨婷客觀評論著。
自從進駐安淨婷的身體之後,這是翁靜君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端詳這副軀體。之前也許是心理上還沒準備好,她一直不願意麵對這具陌生人的臉孔和身體,甚至連洗澡她都是閉起眼睛洗戰鬥澡似的,快速衝洗幹淨就出來,一刻也不敢多待,就怕看見別人的身體,感覺亂尷尬的。
與這具身體相伴了兩個多星期,也逐漸熟悉這身體的一切,安淨婷的身材較嬌小,約一五八左右,她自己則有一六五,所以自己現在看別人,都覺得自己矮人一截,感覺還真是奇怪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她要好好把握跟橙橙在一起的機會,她的思念已經滿溢,再沒有一個出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微笑走下去。
時間過得好慢,一個早上她不停地看著牆上的鍾像是烏龜慢爬似的,一分一秒走得特別的慢。唉,他何時才會出現呢?
到了十二點,她終於忍不住跑出店外張望,她往遠處望了好久,怎麼也沒看到他的影子,她頹喪地走回店裏;隔了沒多久,她又跑出來看。就這樣來來回回、進進出出,老板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走來走去?走得我頭都暈了說!”老板不悅地喊道。
翁靜君這才乖乖地回到櫃台裏耐心等待,但仍引頸望著店門口。
他會不會不來了?
不會的!自認還頗了解沈橙的翁靜君,馬上否定這種想法。她知道他一旦答應一件事,一定會做到。隻是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一點,卻沒看到他的人影,教她怎能不心慌意亂?
兩點整,沈橙終於慢吞吞地出現在店門口,欣喜若狂的翁靜君,刻意力持鎮定,然後帶著一臉平靜笑容走向他。
“睡過頭了喔?想要吃什麼?早餐中餐一起解決?”
沈橙一聽,略帶尷尬地看向翁靜君說道:“是呀,昨晚的飯店房間好像有跳蚤,搞得我全身發癢,一個晚上都睡不好。後來終於受不了要求換房間,結果搞到淩晨快五點我才睡著,所以早上就起遲了。”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你能來就好。”她不在意地搖搖頭。見到他,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快點餐吧,我知道你挨不了餓的!”
他略顯驚訝地抬頭看她。她怎麼知道?
“男人通常肚子一空,腦袋也跟著空了,所以要吃飽才能做事。”她笑了笑,輕鬆地解除了他的疑慮。
快餐來了之後,她先讓他飽餐一頓,等他快吃完時,才上前遞上一杯水果茶,然後在他對麵坐下。
“你來這裏度假嗎?”她找話題開始跟他聊天。
“我陪朋友來參加風帆節……”他抹了抹嘴,簡單回道。
“風帆節?”她疑問道。“那不都是外國人在玩的休閑活動嗎?”
“沒錯。我的朋友都是外國人。”他看她一眼。“我從美國來的。”
“你是ABC嗎?不像呀,你國語講得很好呢!”她故作驚訝。
他略沉吟。“那是因為我以前有位台灣的朋友會糾正我的國語。”
翁靜君頓時眼眶一熱,她知道他說的是她!這是不是表示……他並沒有忘記她?
她正想再追問下去時,外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接著就見一群人帶著家夥衝了進來。
“找到了!就是裏麵那個男人,給我扁他!”帶頭的正是昨天那個矮胖的男生,今天他帶了六個個頭高壯的年輕男生,每個手臂及腿上都是刺青,一看即知都是混幫派的小混混。
老板一見,馬上嚇得躲進廚房裏去撥一一○報警。而店內兩桌客人也隨即識時務地趕緊走人,沒人敢惹這群凶狠的角色。
六個人拿著球棒慢慢接近沈橙。
“請你們別在這鬧事,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了!”翁靜君立刻出麵護住沈橙。
六個人似有忌憚地看向矮胖男生。
“扁完人,我們立刻走!還等什麼!”矮胖男生狠聲下著命令。
六個人一聽不再遲疑,走向前揮起球棒就往沈橙重重揮下去,站在沈橙前方的翁靜君閃避不及,隻能抱著頭緊閉上雙眼;而說時遲、那時快,沈橙以快如閃電的速度將她迅速抱進自己懷裏,雙手緊緊護住她。
預期應該要有一場血腥暴力的畫麵,但並沒有。
那些粗大的球捧在揮向沈橙的頭頂上方三公分,立刻被另一股更強勁的力量彈了回去,仿佛觸及到電網一般,每個人握球棒的手立刻又麻又痛,手臂完全舉不起來,六個人的慘叫聲此起彼落,隻能跪在地上哀號。
矮胖男生在一旁看了,又驚又懼,正猶豫要再攻擊還是退下去之際,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快走!條子來了!”矮胖男生趕緊大叫道。
“媽的!站不起來啦!”其中一位混混氣得大罵道。而其他人也差不多,剛才那一擊,震得他們全身酸麻,連站都有困難,更遑論走出去。
“這——”矮胖男生瞧瞧愈來愈接近的警車,又看看地上那群哀號的兄弟,猶豫了會,最後他還是決定顧全自己,腳底抹油快速逃離現場。
警察來了之後,沈橙冷靜地走向警員。他告訴警察他們正準備出去練球。
“是嗎?怎麼有人報警說這裏在打群架?”警員不以為然地看著躺在地上那群小混混,對他的說詞頗為質疑。
“可能是鄰居誤會了,他們一看到這麼多人拿著球棒進來,就以為要打架,其實不是這麼回事的。”沈橙仍一派輕鬆狀。“你別看他們身上有刺青,他們可都是好孩子,今天我們約好要去打棒球,還有幾個人沒到,所以我先教他們做軟身操,結果太久沒運動,一個個都練得爬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