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草堆比柔道館的墊子還舒服,朦朦來了興致,忽然想與誰比試比試。

朦朦叫陣,比賽摔跤。

飛鼠已經領教過朦朦的厲害,不敢上場,卻慫恿木瓜上陣。

木瓜長得膀大腰圓,像個大水缸,當然不怕一個女孩子,他捋捋袖子,拉開架勢,主動進攻,向朦朦撲去。朦朦沉著應對,躲閃騰挪,瞅準機會抓住木瓜一條胳膊,來個大背動作,把木瓜摔出老遠。木瓜不服氣,又撲向朦朦,剛才吃了一跤,這一次學乖了,不敢接近朦朦,怕被她抓住,而是使出渾身的蠻力,大吼著向朦朦衝過來,朦朦輕輕一閃身,木瓜撲個空,一頭撞在大鼻子的臉上,疼得大鼻子滿地翻滾。

大鼻子氣不打一處來,瘋狗一樣撲向朦朦,妄圖抱住她的大腿。朦朦轉身跳開,一個高擺腿,在大鼻子臉上又來了一腳。大鼻子捂著臉趴在草垛上,再也不敢起來。

細蔥、八怪、皮皮輪流上陣,自然都不是朦朦的對手。

飛鼠的部隊一敗塗地,飛鼠慫恿小白上場。

小白一直在觀察,已經看出了門道,正想趁機給朦朦一點兒厲害,讓她今後學乖點。小白的辦法是交手後死死摟住朦朦的後腰,堅決不鬆手,讓朦朦的招式使不上,等朦朦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狠狠地把她摔倒。這在比賽中是犯規的,可是小白不管這些,上場交手後,他突然繞到朦朦身後,趁勢抱住了朦朦的後腰,再也不鬆手了。

朦朦左右用勁,甩不掉他,急得團團轉。

“加油——”

“加油——”

“摔倒她——”

“摔倒她——”

飛鼠的兄弟們蹦跳著大喊,給小白加油助威。

朦朦無法摔倒小白,小白也奈何不了朦朦,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處於膠著狀態。

鬈毛醋意大發,酸不溜地說:“我說兩位,注意點兒行不,想擁抱換個地方,別當著大夥兒的麵啊。”

朦朦和小白的臉刷地紅到耳根。

小白鬆開了手,動作極快,觸電似的。

朦朦叉著腰肢,柳眉倒豎,瞪圓雙眼,向鬈毛走來。

鬈毛見大勢不好,轉身要溜,可已經晚了,朦朦抓住他的胳膊,“嘿”的一聲把鬈毛舉過頭頂,旋轉了兩圈,用力扔了出去。

鬈毛一下子沒影了,半天才從草堆裏爬出來。

朦朦大獲全勝,沒人再敢上陣。

大夥兒在幹草堆躺了一會兒,朦朦提議去看奶牛,大夥兒跳起來,向牛棚跑去。

新運來的奶牛暫時關在一個木柵欄裏,柵欄裏空間狹小,擁擠不堪,奶牛們遠道而來,旅途勞頓,對陌生環境心存戒備,顯得格外煩躁,“哞哞”叫著,在圍欄裏亂撞。有一條身軀高大的公牛,不知何故脾氣大發,嘴裏吐著沫子,兩眼發紅,四隻蹄子踢踏著地麵,用角砰砰撞木樁。看到飛鼠一夥兒,公牛警惕地抬起頭,怒目而視,好像要衝出圍欄,嚇得大夥兒趕緊跑開了。

有幾頭小牛犢十分可愛,它們不用繩拴著,也不圈在柵欄裏,而是無憂無慮地在牛棚裏四處溜達,見了生人也不怕,還主動過來打招呼。

朦朦拍拍一個牛犢的小腦袋,喂它幹草吃。小牛犢很乖,對朦朦很親近,一雙溫柔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朦朦,“哞哞”叫了幾聲,向她表示謝意。

“這情景真是太感人啦——”

鬈毛大發感慨,遺憾的是他不能把這些精彩的鏡頭拍下來,如果準許拍照,他一準能拍出獲獎的作品。

大夥兒幹活嬉鬧時,趙爺爺幾次走出辦公室,向這邊張望,看來他還是不放心,怕孩子們驚擾了他的奶牛,當他看到“小記者”沒有亂拍照時才放心地回到了屋裏。

大夥兒把活兒幹完,時間已經不早了。小白看看手表,都十一點多了。

“我們該走了。”小白說。

飛鼠來到辦公室,找趙爺爺領取了工錢。

趙爺爺今天特別豪爽,加倍付了工錢,一直把大夥兒送到大門口,大夥兒走遠了,他還站在大門口眺望。

“回去吧,趙爺爺——”

大夥兒揮手跟趙爺爺告別。

小白、鬈毛、朦朦覺得趙爺爺是個和善的好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