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豬已裝完了她的破爛。

粗野男人在係最後一根繩子。

如果他將繩子係好,就要出發了。

三個小偵探心急如焚。

小白急中生智,突然有了主意。

小白對鬈毛說:“你看到卡車門是開著的嗎?卡車的門開著,卡車的鑰匙肯定插在點火器上,隻要把鑰匙拔掉,卡車就走不了啦。”

“人販子就在車旁,怎麼拔鑰匙?”鬈毛說。

“這麼著……”小白在鬈毛和朦朦的耳邊說。

“是個好主意。”

鬈毛和朦朦點點頭,溜出了棚子。

粗野男人係好了最後一根繩子。

“上車,出發——”

粗野男人大聲叫嚷著,催促酒鬼、拐子和大肥豬快上車。

酒鬼、拐子、大肥豬爬上了大卡車。

粗野男人吐掉煙卷,一手抓著車門的扶手,抬起了一條腿,正要上車,忽然又把腿放了下來,他聽到一陣混亂的牛叫聲。

哞——

哞——

哞——

牛棚裏亂哄哄的,一片嘈雜,響聲雷動,奶牛們仿佛遭到屠殺一樣,哞哞大叫。

“怎麼回事?”

粗野男人側耳傾聽,丟開扶手,離開卡車,向奶牛棚走去。

二十幾頭新運來的奶牛衝出牛欄,跑得滿院子都是,幾頭強壯的公牛好像發了瘋,四處奔跑,橫衝直撞。

“他奶奶的,奶牛怎麼啦……”

粗野男人滿嘴髒話,罵罵咧咧地去趕奶牛。

憤怒的奶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幾頭公牛迎麵向他撞來。

粗野男人躲開公牛,情急之間,滑了一跤,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朝卡車大吼:“奶牛瘋了,都給我下車,趕奶牛!”

“怎麼回事?”

酒鬼、拐子、大肥豬慌忙跳下卡車,幫助粗野男人驅趕奶牛。

這場奶牛暴動是鬈毛和朦朦製造的。鬈毛和朦朦繞彎溜到牛棚裏,打開牛欄,用木棍拚命抽打奶牛。這些情緒不穩的“外來戶”,本來就對新環境心懷恐懼,突然遭此驚嚇,魂飛魄散,爭相逃命,四散奔走,把整個奶牛場攪翻了天。

這是小白的調虎離山之計。

粗野男人、酒鬼、拐子、大肥豬一離開卡車,小白飛快地衝到卡車前,躥上駕駛室,拔下了卡車的鑰匙。

小白拿著卡車鑰匙,又繞到車後,把拴油布的繩子解開,將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扔給飛鼠,然後飛快地溜回了木棚子。

這下有好戲看啦。

粗野男人、酒鬼、拐子、大肥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了一身臭汗,終於把突如其來的奶牛暴動平息下來,把這些不安分的“外來戶”趕進了牛棚裏。

粗野男人、酒鬼、拐子、大肥豬擦著一頭一臉的汗水,氣喘籲籲,回到卡車前。

最可笑的一幕發生了,粗野男人跳上駕駛室,進去不到一分鍾,又跳下來了,彎腰低頭,兩眼盯著地麵,圍著卡車轉起了圈子。他在找他的車鑰匙,他的汽車鑰匙不見了。粗野男人四處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急得抓耳撓腮,滿臉怒氣,破口大罵:“他奶奶的,今兒怎麼了,真他媽的見鬼啦……”

酒鬼、拐子、大肥豬見粗野男人著急,也低下頭來,幫助尋找。

小白躲藏在木棚子裏,看著他一手導演的好戲,差點兒笑出聲來。

小白正得意呢,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大吼聲。

“你們是怎麼回事,還不快走!”

是趙爺爺在吼叫,他不知何時回到了辦公室。

趙爺爺站在辦公室裏的一扇打開的窗子前,向遠處的拐子打手勢。

這扇窗子正對小白的頭頂。

小白可以清晰地看到趙爺爺的麵孔,令他驚異萬分的是,趙爺爺和藹的麵容不見了,突然間換了一張麵孔,這張臉陰森可怕,充滿殺氣。

拐子聽從趙爺爺的召喚,一瘸一拐地來到了辦公室。

趙爺爺拍著桌子,對著拐子大聲叫罵:“你們這幫笨蛋,磨蹭什麼,還不快走,單等警察來抓嗎!”

拐子攤開雙手解釋:“鑰匙,卡車鑰匙不見了。”

“你們要看管好飛鼠,那小子刁得很,剛才他打手機就是報警,看看鑰匙在不在他手裏!”

趙爺爺凶狠地罵著,命令拐子:“快去!”

“是!是!”

拐子搖晃著身子,走向大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