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利於優生學。
“也不是,他看起來不好看,實際上卻是個大帥哥。”語清終於找個比較清楚的說辭來形容。
“這是什麼意思?”雪卿被搞胡塗了。
“他平常戴著眼鏡就好醜,但摘下眼鏡就變得很帥。”語清又憶起第一次,還被他靠近的俊臉嚇得跌坐地上。
“你是說他……偽裝?”雪卿敏感的猜測。
“不是,他幹嘛偽裝。他告訴我說,他戴其它眼鏡會頭暈,隻有這一副不會。”語清忙著解釋。
“他告訴你?”雪卿盯著她看的眼神,似乎太過明亮。“你們這麼好啦?”
“什麼呀!媽!”語清立刻低喊。“人家已經有女友了,在美國呢!”
她緋紅的臉卻泄露了心中的秘密。雪卿更加篤定。
“有什麼關係?男未婚女未嫁,而且近水樓台先得月,沒聽過嗎?況且我女兒是這麼美麗……”
“而且這麼肥胖。”語清平靜的接了口。
“語清,我不準你這麼貶低自己。”雪卿臉色肅穆說道。
“我隻是說明事實,而且我不想交男友,也不想結婚,您不必再浪費時間。”
語清在某些事上是相當堅決。
“語清,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能這麼快就決定自己的人生,而且蓄意斷絕所有機會!”
雪卿悲忿的低喊。
驀然,一隻手溫暖的覆住了雪卿的手。
“雪卿,別勉強她,她有自己的一番想法。隨她吧!”石毅農溫和的說道。
原本剛才他還笑咪咪的看著她們母女親密的聊天,也終於知道雪卿眨眼的含意,所以他也不打擾她們對話,靜靜的看著兩個他最愛的女人。
雪卿忿然甩開他的手。
“都是你!都是你!若語清一輩子沒有得到幸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雪卿,你別這樣好不好。”他輕歎氣,仍未移開他凝眸的視線。“語清還年輕,尚不懂情的滋味,當然還如此堅決,等到她遇到真愛後,她就不會這麼說了。你忘了嗎!
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也是個獨身主義者啊!抱定一輩子不結婚,隻要遊山玩水、遊戲人間即可,是你讓我一頭栽進婚姻裏的,記得嗎?認識你不到三個月,我就同你求婚,結果你足足讓我等了一年……”
“誰叫你是個花名在外、惡名昭彰的情場浪子!”雪卿杏眼圓睜反駁道。
“我才剛畢業沒多久,你就叫我嫁給你,當然把我嚇死啦!沒見過像你這麼猴急的男人!”
“沒辦法,一見到你就忍不住猴急。”石毅農沙啞的嗓音帶著極度的溫柔。
“貧嘴!”雪卿的臉上出現少見的紅暈。
石毅農隻是癡傻的凝視著他最心愛的女人。
“好啦!別像個傻子般,讓女兒看笑話!”雪卿羞赧的伸手遮住他勾魂的眼。
“不會、不會!這或許會刺激我趕快找個愛人呢!”語清話一出,突然有個想法在腦中成形。
石毅農一手拉下雪卿的手,牢牢的握住,不再任她離去,即使雪卿又羞又氣的瞪著他。
“別掙紮了!你沒聽女兒說,我們恩愛有助於她更快找個愛人。”石毅農趁機更握牢她,在她耳畔輕語。
“是嗎?”雪卿半信半疑的看向語清。語清用力的點頭。
“從我小時候,你們就分居了,星期天才看得到爸媽聚在一起。我知道爸和媽都很愛我,這份豐足的愛在我成長過程中,給了我很大的自信,讓我能無所畏懼他人的閑言閑語,也能自在的接受自己外在的與眾不同。但是,我沒辦法接受愛情這東西,因為我看到你們相愛卻彼此傷害;相聚時,你們彼此眼中都有令人炫目的快樂光采,分開時,我看到媽的眼中有孤寂,所以拚命工作;而爸的眼中是落寞,所以天天去海釣。我不懂,愛情如果像你們所說的甜美,為什麼在你們身上看到的卻是傷心與難過?”
說著說著,語清也哽咽了。本來隻想演場戲,不意卻說出了長久以來她真正的心結,她不要步父母的後塵。
“有位作者紀伯倫說:‘愛給你加冠,也將你釘在十字架上’。胡適也曾說過:‘愛情的代價是痛苦,愛情的方法是忍受痛苦’。媽,你們的婚姻讓我印證了這些話。
你和爸彼此是那麼的相愛,卻又是那麼的痛苦,如果愛情一定要這般折磨,那我寧可不要,我寧可一開始就遠離愛情,何必明知痛苦卻仍一徑往下跳?
人生中有許多事也可以嚐到甜美,卻不必受盡痛苦的折磨。”
雪卿此刻早已淚濕衣襟,她沒有接過毅農遞來的手帕,她反手抓住女兒的手,聲音中充滿悔恨。
“語清,對不起!媽從來沒想過這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忘了身教更重於言教,才會讓你對婚姻、愛情不信任,這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的任性與怨恨蒙蔽了雙眼,才會任錯誤一直下去,對不起!對不起……”她也哽咽得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