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冀州(今河北省)钜鹿縣張家莊內

“什麼?”太平道也就是黃巾黨的首領,人稱“天公將軍”的張角倏地起身驚叫道。

“根據司州(今河南省)信使傳來的消息,南陽道首張曼成屯兵在宛城一百多日,最後仍被新任南陽郡長秦頡活捉,斬首示眾!”親信一五一十地報告信使帶回的各地最新戰況。

“該死!”張角怒拍桌麵,發出極大的聲響。

地公將軍一張寶,也就是張角的弟弟在一旁同樣義憤填膺。

“我們馬上攻進南陽郡,將他們以及秦頡殺個片甲不留,為張曼成報仇,你說可好?”

“不可衝動,”張角沉吟著。“南陽郡離京城洛陽很近,這事兒我們得小心!秦頡隻是個小角色,我們要奪取的是狗皇帝的江山,殺掉他對我們的計劃並無幫助!”

“但是我們不反擊,豈不讓那群朝廷昏官以為太平道皆是膽小怯懦之輩?”張寶不平道。

“這個仇是一定要報,但是需要等待一個好時機。”張角揮了揮手否決。“自從上次計劃被泄漏,雖然我們提前起義,殺了不少貪官汙吏,但是我們的傷亡也不輕,死了不少強將壯兵,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傷元氣,所以我們要保留實力與兵力等待一次全力的反攻,那麼我們取得天下之日亦不遠矣。”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張寶問。“隻能等嗎?”

張角正要開口,突然咳嗽起來。

“哥,你怎麼了?”張寶連忙拍著他的背驚慌問道。

他愈咳似乎愈嚴重,咳得都說不出話來,最後他像是擠盡了肺部的力氣。一咳,結果咳出一攤血。

“哥,你病情如此嚴重,怎麼不告訴我呢?”張寶震驚地看著地上的一攤鮮血,然後扶著張角在椅上坐下。

張角臉色沉重,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有一段時日了,我已運用神功護體,暫時不會有事。”他嚴厲的看向張寶與身旁的親信。“此事千萬不可泄漏出去,隻有我們三人知道,若是說了出去,影響民心甚廣,那會壞了我們推翻舊朝、治好世道的順天大計。”

“若有泄漏一字,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親信發著毒誓。

“我也絕不會說出去!否則必死無疑!”張寶信誓旦旦地說道。他又接著問:“這病會不會好起來!”

“這病我會自己想法子,你就不必擔心。”張角淡化了這問題。話鋒一轉:“馬元義那邊的消息如何?”

“他一路勢如破竹,情況非常好,勝券已經在握。”張寶立刻語帶興奮地說道:“現在他們正準備越過北邯山,如果順利的話,再過數日便可抵達洛陽城了。”

張角終於露出微笑。

“太好了!馬元義不愧是我們最勇猛的戰將。”張角非常高興地讚揚他。

張寶靈機一動。

“既然他快要到達洛陽城,我們何不飛書召集冀州、青州、徐州、幽州、袞州、揚州、豫州、還有荊州八州郡的黃巾軍們全聚集至城外,隻要一聲號令,就全體殺進城內,活抓著皇上更好,不然殺了也行,你瞧我這計劃怎樣?”張寶摩拳擦掌振奮地說道。

張角正要說話之際,外麵傳報洛陽信差來到。

“快傳!”他立刻微笑說道。

洛陽信差一身是傷,狼狽地跌跌撞撞進來。張角見狀臉上笑容隨即隱沒。

“發生什麼事?”張寶同樣神色凝重。

“報告天公將軍與地公將軍,我們在前進北伐山之前,遇到袁紹的軍隊‘鷹軍’突襲,我們三萬人的兵馬幾乎全軍覆滅!”信差喘著氣說道。

“那馬元義呢?”張角趕緊追問。

“馬首領受了重傷,僅剩的十幾個士兵背著馬首領逃到北伐山上暫時躲起來,現在鷹軍包圍了整座山,希望天公將軍可以馬上派兵去救援。”信差顫巍巍地說。

“馬元義可有大礙?”張角關心問。

“回天公將軍的話,馬首領是被鷹軍校尉趙雲射中右肩,傷勢是暫時止住了,而且張修略懂醫術,應該暫時沒有大礙,但還是要盡快救治才是。”信差回道。

“趙雲?”張寶懊惱地說道。“怎會半途殺出這個人!”

“能夠傷到馬元義,的確不是簡單的人物!”張角皺緊眉頭。“以前怎沒聽過這號人物?”

“據說他的箭術百步穿楊,而且武功相當了得,他帶領的鷹軍個個更是驍勇善戰,是袁紹底下最勇猛的一支常勝軍,征戰至今沒有折過一兵一卒。”信差說道。

“看來趙雲是個了不得的軍事奇才啊,跟著腐敗的朝廷,實在是可惜之至。”張角讚歎道。“你們其他人情況如何?”

“藏匿的石屋十分隱密,沒被鷹軍發現,但現在不僅是鷹軍嚴密防守山區各處,讓我們動彈不得,主要是我們的糧食所剩無幾,怕是撐不過一個月……”

張角沉思片刻,隨即傳令下去。

“地公將軍聽今!”

張寶立刻上前一步。“聽令!”

“你馬上召集三千壯兵前往北伐山救人,即時起程,不得有誤!”

“是!”張寶大聲接令。

“還有!”他停頓一會兒,眼底深沉。“想辦法勸服趙雲入我太平教,如果他不肯,那就殺了他!”

???

自從趙雲吻了她之後,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怪異,不再像從前一般自然。

他現在幾乎都在外麵操兵及搜山,就算回營,他也不再像從前一樣要求她在營帳內隨時待命,甚至連用飯也都分開,不再和她一起吃,這讓心蘿大大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但是他的若無其事狀,卻也讓她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