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師黎安蹲下來拉著她,臉上又恢複成溫暖的笑容。“心雨喜歡嗎?”

“好喜歡!”她很用力地點點頭。

“那它就是你的房間了。”他慎重的宣布。

“耶!爹地萬歲!謝謝爹地!”心雨興奮的在師黎安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然後轉身拉著安凝雅的手歡呼道:“媽咪!這是我的房間耶!It''ssopretty!sowon-derful!iloveverymuch!”

接著她又開心地跑去找方嘉熔,想必也是要向阿姨宣布這個棒呆了的消息。

“小孩子就是如此天真單純,不懂得分辨真心還是假意。”安凝雅嚴肅地盯著師黎安說道:“她隻是個無辜的孩子,不管你把她當商品也好、資產也好,我希望你不要讓她介入我們的戰爭中。”

“戰爭?”他嘲弄道:“我們之間的戰爭早一就結束,你已經是輸家,要做的是想想該如何賠償。”

“賠償?!”她皺眉問。

“我當然是不介意把你自己賠給我。”他語氣一轉,充滿了性暗示。“好久沒人幫我暖床,還有暖身!”

“你……”安凝雅瞬間脹紅了臉。“不要臉,”語畢,她憤憤走出了房間。

暖床?暖身?呸!她暗啐道。他當她是什麼?床伴還是炮友?!在厭惡她的情況下,還能和她發生關係,做那種愛人之間才該做的事?他若以為將她們接來一起住,他就可以借此發泄生理需求,那他可是大作白日夢了!

他敢碰她,就準備等剪刀伺候,咋喳!斷了他的根!哼!看他還敢不敢色心大起!

這樣想了一想,安凝雅覺得自己心情好很多了。

這廂,師黎安卻正為自己脫口而出的暗示著惱不已。

他硬逼著她們母女倆搬來,不就是想就近監視,甚至還想要報複她,趁機羞辱她,不是嗎?

可是他卻斥資裝滿心雨的房間,還親自監工,甚至安凝雅要求能夠帶方嘉熔一起搬來,否則不放心她一個人住,他也答應了。

當他看到一臉驚喜興奮的心雨,以及感動的對他第一次展現溫柔微笑的安凝雅,他竟然覺得輕飄飄,快樂得想飛上天!

他到底怎麼了?

他不是該用這些年來的孤單寂寞及恨意來回報於她?她背叛了他呀,不是嗎?心雨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明明是要隨便丟給她一個房間的,卻又不由自主地找人來設計裝潢,還一直告訴自己,這是他留下她們的手段之一!

他氣自己仍是想要她。雖然這些年他一直無法忘情於她,但他知道她不忠的事實後,他怎能仍對她有迷戀的感覺存在呢?

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後,他的視線不覺調向心雨機場裏的對話仍印象深刻,撇開主觀的認定,客觀來說,她真的是個非常優秀聰明的孩子,又不失天真,長相也十足討喜。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攝影棚內見到她,阿may還驚呼她是他的小翻版一事。

她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嗎?

會不會安凝雅騙他呢?,他一定會查出事實真相的!

“寶貝,爹地去找媽咪,你跟阿姨待在房間看書哦。”他親了親心雨臉頰,低聲說道。麵對這麼可愛的孩子,他實在無法因為她可能是別的男人的孩子而惡劣以對啊。

他在後方陽台找到了安凝雅。

“你何時學會抽煙的?”他冷不妨取走她手上的長煙,不悅問道。

“你管我!”安凝雅回頭發現是他,整個臉沉了下來。“把我的煙還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自顧自地拿起煙抽了一口,然後吐了一圈白霧。

“你!”她驚訝地看著拍抽著她剛吸了三分之二的煙、這……就像是間接接吻!她又羞又惱地作勢要搶回她的煙;“你自己怎不去買煙呀!幹嘛抽我的煙!”

他故意抬高手讓她構不到煙,另一隻手抓住欄杆,將她圍在一小方天地裏。

“我記得以前你最討厭煙味的,不是嗎?”他仍擰著眉追問。

她搶不回她的煙索性放棄,反正她隻是偶爾心煩時來一根含著,不是非抽不可。她抱著胸靠在欄杆上看著他。

“人是會變的,你不也變了?”

他順勢撐著另一邊牆壁凝視她。

“有些喜歡與討厭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他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在紐約的日子很不順利嗎?”

她僵住片刻,這是他第一次問起那五年間的事。

也是第一次他沒有用譏誚的態度麵對她。

“都己經過去了,沒什麼好提的。”她轉移視線不看他,擺明了不想提。

“我想知道。”他態度堅決。

“我不想說,也沒必要說。”她昂起下巴,踞傲地看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能補平過去所有的缺口嗎?還是可以粉飾一切傷痕?完全不可能!說了隻是當你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麼惡劣嗎?”他冷下臉。

她輕哼一聲。“根本是惡劣到極點!”

“是,我惡劣!所以我讓你們搬來我的公寓,讓你們吃我的、喝我的,我惡劣到花精力來照顧你們……”

“那不叫照顧,那是一種變相的監視!”她低吼道。“我寧可回紐約,也不想過這種日子!”

“你要回紐約就免談!”他冷冷回道。

“你!”她真的氣壞了,氣他的蠻橫無理!“你是不是有虐待狂啊?這樣綁著我們母女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有虐待狂?!”他眼中閃著怒火。“你倒是說說看我怎樣虐待你們母女了?我是拿皮鞭抽你們,還是用火燙你們?你說呀!”

“你是精神虐待!”她同樣不甘示弱。“我已經不愛你了,跟不愛的人要朝夕相處是種痛苦,精神上的痛苦勝過肉體的鞭撻,你懂不懂?”

“哈哈哈!”他突然放聲大笑。倏地,笑聲止歇,他以一種極冷的聲音說道:“這種精神上的痛苦是你應得的報應!你背叛了我們的婚約,懷了別人的野種,所以你無法麵對我,這是你的良心在自我譴責!你活該如此!”

“就算我活該,你並不是上帝,你沒資格審判我!”她憤憤回道。

“我比上帝還有資格!”他眼光含霜直挽她。“這五年來,是我背負你的背叛,也是我承受了所有的羞辱,我沒辦法再對任何一個女人有感覺,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隻能相信我自己!你所帶給我的,不及我給你的十分之一!”

有一瞬間,他的話幾乎讓她軟化,但是,五年前的那一幕卻立刻浮現腦海,頓時恨意又湧上心頭。

“這五年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你媽跟你妹根本就是病態,她們聯手一起欺侮我!而你呢,你是幫凶,隻是冷跟作壁上觀!我很慶幸早早離開你,離開那個病態的家!”安凝雅恨恨說道。

“我媽己經過世了,沒必要說這些。”師黎安冷漠道。

三年前他媽突然心肌梗塞,送到醫院沒多久就往生了。那間房子對他有太多的記憶,所以他素性送師岱伶出國念書,他則是賣了房子另購住所。

過去他媽是有錯,但人己死矣,沒必要再追究。

“對我來說,她帶給我的傷痕,我永遠不會忘記!”她永遠不會原諒他媽的病態心理而造成的傷害。

“那你想怎樣呢?要她從墳墓裏爬出來向你道歉嗎?”師黎安一臉凝重。“人都死了,你就讓她安息吧。”

“那我的小獅子也能安息嗎?”她怒視他。“我一想到他是因為人為因素而流掉,我的心就很痛,你知道嗎!”

“你以為我好過嗎?”他痛苦地看著她。“媽臨終前才向我坦白這件事,我有多恨她,你知道嗎?但她求我善待岱伶,求我看在她照顧我多年的分上原諒她們母女,我能對一個將死之人怎麼辦呢?你告訴我啊!”

他悲憤的神情讓安凝雅頓時沉默,但她一時又元法原諒他,畢競她是抱著這恨意一路走到現在。

“反正,都是你的錯啦!”她任性地推開他離去。

留下他一臉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