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聶青不小心絆到電線,整個人往前趴了過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時靖選才停了下來,立刻轉回身走到她身旁,將她輕輕拉起。一股怒氣在看到她跌跤後也早已消失無影。
“要道歉也不需要這麼慎重的對我五體膜拜吧。”在確定她並未受傷後,他戲謔的笑道。她委屈的撇著嘴角。
“你的脾氣真不好,這麼容易生氣,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啦。”她轉過臉嘟著嘴說道。
他俯下臉與她平視。
“下次別這麼騙我。如果我們要交往,就要彼此坦誠,我不喜歡猜東猜西,這樣談感情太累了,我喜歡直接了當,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真實而不做作。”他伸出手撫順她的發絲。”在我麵前,你永遠不必裝,就做你自己,隨心所欲表達你的喜怒哀樂,我要看盡你所有麵貌,明白嗎?”
聶青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你————很不同。”她疑惑的開口,眼中是一層迷惘困惑。“許多男生一聽到我在酒店打工,不是停止了交往,便是以有色眼光看我。可是,你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為什麼你……你不躲呢?”
他嘴角泛起一抹談笑。難怪她要捉弄他,原來這是她的一貫伎倆————嚇走她的追求者。
“因為我相信,你不是個拜金女郎,更不可能私生活靡爛。”他揚著自信的神色,穩穩的盯住她。
“這麼有把握?”笑意漸染上她的眼眸。“我們不過認識兩天。”
“直覺吧。”他倆下頭抵住她的額頭,放柔了聲音:“就像我對你一見鍾情。”
聶青沒有躲避他的貼近,隻是垂下眼眸淡淡問道:“你追女孩子都是這麼直接了當嗎?”
靖遠咧開了嘴角。
“吃醋了嗎?”他喜歡她為他情緒波動。
“才不。”她抬眼挑釁。“我在評估需要分配多少時間在你身上。”
“哈!口是心非!”他迅速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後輕聲說道:“我值得你花全付心力在我身上;當然你讀書的時間例外。我會等你畢業,然後我們就結婚。”
聶青震驚的退後好兒步,看他的眼神仿佛他是個瘋子或是神經病。
“不相信嗎?”
他挺直身軀,雙手撐在臀上自信的凝睇著她。
“我這個人很死心眼,一旦喜歡上就不會再改變,所以我的品牌忠誠度很高,流行這玩意兒在我身上起不了什麼作用。對人也是一樣,我的愛情一旦付出,就會勢如破竹,再也收不回來。他一個大步靠近她,將她逼退至牆角。
“要躲嗎?如果你討厭我就快點躲開,躲得遠遠的,別讓我找到,否則……”他俯近她耳畔低語:“我纏著你一輩子,至死方休。”
“可是……我根本不愛你呀。”聶青貼著牆壁,不由自主的心慌。她從沒通過男生這麼直接大膽的向她示愛,甚至決定了一年後要娶她,實在太匪夷所思。
“你會愛上的,也隻有我有資格做你的伴。”他倏然站直身體,靜靜的凝視著她。
酒店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的打卡上班,經過他們身旁時都多看了兩眼。
“好吧,我走了。”他轉身走出前又再度回頭。“你喜歡什麼顏色?”
“什麼?”她真的被他搞暈了。
“我說,你最喜歡什麼顏色?”他耐心的重複問題。
“黑色,問這做什麼?”
他微笑不語,揮揮手,轉身踏出了酒店。
聶青背起書包沉默的走出教室,也將流言隔絕於身後。
那天在速食店的一幕,被柳蓉蓉及好事者渲染成她喜新厭舊、奪人所愛的邪惡壞女生,加上甯靖遠之後就未曾再出現,流言更甚囂塵上。說什麼發現她不是處女,所以甯靖遠一腳踢開她,不要二手貨,甚至連她墜胎的謠言也出來了。
聶青也懶得避謠了,反正清者自清,何況柳蓉蓉那一套哭天喊地的可憐弱者樣,她怎麼也扮不來這種苦旦模樣,還是留點自尊給自己吧。她早已遺傳媽媽聶玫琳的吃苦本事有苦楚寧可往肚裏吞,也絕不卑微乞憐。
當年據說外公快把媽打得半死,媽死命護住肚子,堅持不肯透露是誰的孩子,因為對方不但有權有勢,而且還是有婦之夫。媽媽深愛他到寧可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傷害他。
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而她也寧願不知道。明明已婚卻又來沾染媽媽,這樣的男人做她的父親,她覺得可恥。婚姻的不貞不僅傷害了婚姻裏的女人,也同樣重創了婚姻外的女人。
許多人常指責第三者,說她們是狐狸精、單身公害等,她往往氣憤難平。誰願意做第三者呢,名不正言不順,還要背負罪名。她媽媽就是在發現了自己竟無意中成為第三者後,即使明知懷了她卻仍悄悄隱退,且極力保護他的名聲,縱使自己已聲名狼藉!這樣的第三者何其無辜又何其可憐!
該死的是始作蛹者,享盡齊人之福的男人啊。
如果男人不貪嗔、不心動、不淫亂,外遇根本無從產生,充其量也隻是第三者的暗戀情結罷了。
十九歲的她,早已對男人“看透透”了,尤其這些年在酒店裏看盡各類豺狼虎豹的可鄙嘴臉。男人對地而言,可遠觀,可近看,交交朋友玩一玩無妨,真心————隻能交給自己保管。忽然一個人影躍上心頭,聶青嘲弄的輕笑:甯靖遠不過是油嘴滑舌的眾生相之一罷了,隻不過他表相不錯,加上演技逼真,幾乎感動了她。
隻是幾乎。說什麼會纏她一輩子,這三天連個鬼影也不見一個,男人的承諾就跟放屁一樣,來是快去得也快。
“聶青!”
聶青一聽到這討人厭的聲音,自動繞到另一邊出校門,看也不看他。
“聶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關宇輝不死心的擋在她身前,神色憔悴的說道。
“好狗不擋路,你滾遠一點。”她冷冷斥道,又轉至一邊出口。
“我承認那天我太過份了,不該說謊,可是你把我逼急了我才這麼做的,我看你居然讓他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