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我恨你!”

聶青握緊拳頭尖聲喊道。

靖遠卻滿意的大笑。

“很好,現在我們的感覺是一樣了。”他眼中含冰,笑聲毫無溫度。

聶青突然覺得全身虛脫、體力不支!這樣的男人她已疲於應付,他幾乎是刀槍不入,她的反擊卻將自己刺傷得更重、傷痕累累……

“看在我們以前是老相好的份上,”他仍毫不留情的在她傷口上抹鹽。

“我給你三個小時考慮,一夜性交或者……立刻滾蛋。”

靖遠刻意說得低級下流,就是要她————立刻滾出他的視線,滾出他的生命!

正當聶青準備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時,不妥協的個性卻立刻激出一股報複的念頭。

她痛苦了七年守住的秘密,也要讓他嚐嚐看這種滋味!而且在他們交歡一夜之後再揭曉,聶青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驚愕的嘴臉。反正他們早已亂倫過一次,她也不在乎再來第二次。拿掉孩子時她早已發誓要一輩子為它贖罪,永不結婚。

“不必考慮了。”聶青噙著一抹詭譎的冷笑。“我答應————陪你一夜。”

靖遠有片刻的錯愕,不過他很快恢複鎮定。

“你確定————和我一整夜的性交,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他故意再次強調。仍難以置信她會立刻爽快答應這個近似羞辱的條件。

“當然,隨你高興,我完全配合。”反正不管他作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最後極度後悔的會是他自己。那天她會像隻柔順的小貓一般任他宰割“還有其他問題嗎?”y她已能恢複好心惰。他瞪著她不吭聲,臉色有幾秒鍾相當難看。

“那我們先簽約,合約簽定好,我們的''交易''就成立,時間你挑選,挑定後通知我。”

重新贏回主導權的感覺真不錯,聶青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上床。”靖遠冷冷的譏諷道。看著她唇邊的笑意,他竟像腹部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痛苦難抑。這些年她的床伴可能都沒停過吧?她才能把上床當吃飯一般輕鬆。她————果真如他想像般淫蕩!

這個事情刺痛了他,令他更想盡快甩掉她,將她永遠踢出他的生活,及他的腦袋。

“隻要你準備好簽約,我也會準備好……一切。”她淡淡地說道。靖遠一言不發拿起了電話。

“莉莉,麻煩你將我桌上美安的合約書拿下來,我在一樓接待室。”

掛斷電話後他不再開口,直到五分鍾後莉莉將合約書拿了進來,又迅速離開。

靖遠看也沒看,便在上麵簽了名。

聶青看了眼合約書,冷靜的開了口:“你剛才答應清潔費全免……”

靖遠漠然的拿回合約書,在清潔費的字樣上畫了兩杠,然後簽上他的名字以示負責。

“這個名字還真好用。”聶青嘲弄道。“一寫上去馬上省了貳萬伍千元。”

“希望今晚你值得這個價碼。”他冷冷地扯著唇角。

“今晚?”她驚訝道。

“你不是也迫不及待?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他一天都不想多等。今晚讓他發泄完,明早就送她走人。

“幾點?”她幹脆地問道。

“8點正,我住2810號房。”

交代完,靖遠便徑自走向門口,連招呼再見都懶得說,迅速推開門大步離去。

他走後,聶青盯著他龍飛風舞的簽名不禁怔仲起來。

從28樓俯瞰下去,人如螻蟻般渺小,流動的車陣像是一條光點輸送帶,緩緩移動。

靖遠站在窗邊凝睇著前方無所阻攔的夜空。

他一向不愛看夜景,自從正式與聶青分手後,他不再仰望星空,那總是會讓他想起在她家樓下等待的無眠夜晚,也是他們情變的開始。在她們校園門口外正式決裂後,他變得自閉漠然而且……脆弱。舉凡他倆去過的地為、買過的東西、任何他倆在一起分享過的事物,他皆會“睹物思人”————不是思念,而是痛恨狂亂!尤其是他家!就在他的床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他隻要一躺在床上,歡愛的畫麵便如潮水般湧來,令他徹夜難眠,且————痛徹心扉。

即使他搬到父母的房間,也無法改變一切,因為屋裏早已布滿她滯留的氣息。

三個月後,他終於再也受不了她無所不在的魅影,辦了休學,拜別外公外婆後直飛美國。

聽了父母的建議,他到紐約康乃爾大學念了旅館管理,畢業後接掌父母已略有小成的旅館業,在日以繼夜的賣命工作下,才有了現今略具規模的飯店集團。

身邊從不缺女人,但是他再也無法心動。下意識他清楚自己的愛,早在兒年前就給光了。隻怪他的忠誠度太高,明明恨她卻忘不了她。為了徹底斷自己的念頭,也為了讓周圍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徹底死心,他娶了太一集團的掌上明珠明豔卿。他們也是美國華人圈中相當具有權勢的家族財團。他之所以娶她,是因為她的“性趣”不問她是玻璃圈中之人。他倆對於父母的催婚都很厭煩,而他是少數知道她秘密的男性好友,所以當她提出假結婚的提議時,他毫不猶豫一口答應。而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早已擬妥簽好字,隻要其中一人後悔,隨時可以離婚。

兩年多來,他很安於這樣的已婚身份,一枚戒指竟然可避掉無數的糾纏。當然還是有女人玩火,不過他的身份讓他很容易打發掉她們。

下午,不就深深的刺激到了聶青?

重回台灣建立事業據點,一直是他爸爸及爺爺的心願,他考慮了好幾年才首肯。

從選購土地、評定設計圖及飯店開始施工及監工,全由他妹夫雷伊負責,他則從美國以電話及傳真搖控。直到飯店開幕,他按照慣例,預計待三個月便離開。

回來才一星期便被他高中同學耿致光釘上,連續一星期的緊迫釘人加上以前不惡的交情,他抽了空去聽致光所謂對人生及事業有幫助的演講,沒想到竟然讓他見到了聶青。

世界真小,不是嗎?靖遠苦澀的想道。一個月後竟然又遇到她來租用飯店會議廳,原本以為拒絕掉她,事情就到此為止,設想到她竟然前來找他理論,倔強不服輸的個性一點也沒變。

他依然強烈的想要她,這項事實令靖遠震掠不已!

原本隻是懲罰性的蹂躪,卻克製不住而轉成柔情的深吻。七年來,他從不曾如此失控過。

老天是在作弄他嗎?這輩子唯一讓他心動有感覺的女人,卻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靖遠握緊窗根的手指泛白,他空洞地注視遠方,陣中溢滿了痛楚與深沉的悲哀。

也許是他太久沒有女人,或許今夜要過了她,這個魔咒會自他身上解除,讓她永永遠遠徹底自他心中連根拔除,永遠……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

靖遠低頭看表,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然8點。

他略一整色,換上譏消冷酷的麵容。

門開赴,聶青己換上素色簡單洋裝加件外套站立門口。

“進來吧,別像隻待宰的小綿羊站在門外。”靖遠轉身走回房內,大刺刺坐在沙發上饒起二郎腿,莫測高深的盯著她。

聶青關上門,轉身麵對他。他己脫下酉裝外套及領帶,襯衫在胸前開了扣子,模樣閑適而十足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