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今天是豔陽高照的好日子,也像寶兒的心情一樣暖暖的。

早上不到八點她就自動醒了,但是仍賴在床上等電話,直到八點陸毅的Mcall,她才離開舒服的床起身梳洗。

不到九點,她已經身著輕便的褲裝,一頭長發也綁成馬尾,背了個小登山包,儼然一副要郊遊踏青的模樣。

她匆匆吃完早飯,嶽母又硬塞一個火腿蛋三明治說要給陸毅吃,最後在爸媽與哥的曖昧笑容下,她急急忙忙衝出家門。

才一走出樓下大門口,她遠遠就見到他坐在摩托車上等她。他也早到了。

“等很久了嗎?”她迫不及待用小跑步跑過去。

“不會。”他滿臉愉快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吃過早餐了嗎?”

她將三明治遞給他。“這是我媽特地為你準備的。”

他驚訝的接過三明治。“你把我們的事告訴你爸媽了?”

寶兒羞赧的看他一眼。“你不高興嗎?”

“傻瓜!”他雙手一攬將她抱進懷裏開心笑道:“我高興都來不及,這表示你承認我是你男友嘍!”

“我爸媽說改天想見見你。”寶兒羞澀的看他一眼。

他一怔,有些遲疑。“我現在是個小小農夫,你爸媽不介意嗎?”撫著她的小馬尾說道。

“他們相信我的眼光。”她溫柔的笑道。

他感動的凝望著她,久久不語。

“我們出發吧!”他從行李廂裏拿出一頂安全帽遞給她後跨上摩托車。

她抱緊他的腰,然後他們便往農場方向前進。

不到二十分鍾,他在“淡江花園農場”前停下。管理員一看到他,立刻打開鐵門,他打了聲招呼後,就直接騎進裏麵。

“你說的農場就是這裏?”他工作的地點居然就在她家附近,而且根本沒有什麼稻田或菜田。她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他微笑不語,隻是一直往前騎,五分鍾之後,直到她看到眼前一大片的花田時,她才倒抽了一口氣!

他車子就在路邊順勢停了下來。

“這就是我們的農場,歡迎光臨!”他下了車彎腰作紳士狀。

寶兒吃驚的下了車,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景,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光采奪目的花,美得教人驚豔!

“這是彩虹菊。”他站在一旁娓娓介紹。“原產於南非的草本花卉,剛移植進台灣,目前仍在推廣栽培的階段。這花很像向日葵的習性,看到太陽來才開花,陰天就自動閉合,所以它的花語是怠惰,也就是它花開得不勤。”

“好漂亮啊!”她驚歎過後,轉回身瞪大眼嘟著唇喊道:“你騙我!你根本不是什麼種稻的農夫,而是個花農,對嗎?”

他看著她可愛的模樣,笑得十分開心。

“都一樣是農夫,隻是種的東西不一樣罷了。”他一直也認為如此。

“你居然是種花的農夫耶!”她驚歎道。“為什麼你的工作都與眾不同?之前是國家公園的管理員,現在卻是種花人,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工作耶!你怎麼又會想來種花呢?”

“因緣際會吧!”他聳肩一笑。“還記得我之前告訴你有兩個遊客被台灣黑熊追嗎?

其中一位遊客就是這家農場的主人,他們後來和我們變成不錯的朋友,有一次他提到農場裏想找研究花卉這方麵的人才,聊過幾次後很有共識,我就接受他的邀請決定來這裏試試看。”

“研究花卉?是怎樣的工作呢?”她十分好奇。

“主要是研究花卉的品種改良,還有延長它的花期,這份工作很枯燥,需要長時間的耐心等待,直到最後研究成功,看到它開花撐到最後的那一刻凋謝才會有成就感,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他簡單幾句帶過。“我先帶你去參觀我們農場裏的其它花卉。”

接著他帶她走過另一片花園。

他仔細的向她一一介紹許多花種;宛如飄蕩在風裏的鈴鐺——吊鍾花、花色一日好幾變的洋繡球、我們拿來燉排骨的金針花有個很美麗的名字叫“忘憂”。

“這是‘木芙蓉’,也稱斷腸草。”他指著一朵粉白色的花說道。

“這麼美麗清雅的花有這種可怕稱號,是不是它有毒?”她臉色微變問道。

“聰明!”他讚許的看她一眼。“當年神農氏找尋百草效藥的唯一方法就是親身試驗,最後他因為嚐了一口紅花而中毒身亡,這朵花就是美麗的木芙蓉。”

“沒想到這樣美的花卻毒性這樣強。”她咋舌道:“如果芙蓉有知,知道她因為毒死神農氏而聞名,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它一定沒有知覺,否則早變成含羞草了。”他揶揄道。

“誰說的!有專家說花也是有感覺的,對著它天天說話唱歌,花兒會長得特別的漂亮呢!”她悄聲噓他:“咆,你在含羞草的背後說它壞話,我看你們農場裏的含羞草以後死也不張開了。”

“不會啦!”他搖搖食指笑道:“你去對它笑一笑,它肯定又會再張開葉子。”

“你怎麼知道我去對它笑一笑會有用?”她笑問。

“因為它的別名叫見笑草嘛,當然見到笑容就會張開葉子嘍!”他故意認真說道。

“是嗎?含羞草也叫見笑草?”她懷疑的看著他。

他煞有介事的猛點頭,但是一臉忍俊不禁的笑容看起來八成不對勁。

寶兒細想一下,終於恍然大悟。“你騙我!‘見笑’是台語轉過來發音,也是害羞的意思,對不對?”鼓著圓圓的腮幫子嘟起唇叫道。

他見狀終於大笑出聲。“寶兒,”略俯下身一臉笑意的凝望著她。“有人說過你好可愛嗎?”

“應該有吧!”她笑著點了點頭。

“那有人說過你可愛得令人想親一口嗎?”他的笑容裏有著一抹癡迷。

他的話令她怔愣片刻,臉上隨即渲染成一片緋紅。“沒有人這麼大膽耶!”偏過頭瞧著他,眼底淨是溫柔笑意。“那人是誰啊?”

“除了我,誰敢有膽子這樣對你!”他霸道的攬住她的腰身,欺近她臉頰低語:“我想吻你想了好久。”

說時遲,他也不管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研究人員,就捧住她的臉猛烈的親吻她。他的吻又急又烈,比昨晚更加熱情,似乎連驕陽也比不上他的熱度。

吻到他盡興滿足時才放開她。

“走吧,我帶你去看魯冰花。”他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向另一條小路。

一分鍾之後。

“這就是魯冰花?”寶兒詫異的看著眼前一串串色彩繽紛,活像是站立著的葡萄,不禁大叫道。

“沒錯,它在台灣的學名叫做羽扇豆,是豆科的一種,茶園中非常重要的綠肥。它的別名魯冰花是來自於它的拉丁語LUPUS的翻譯,其實它本義是‘野狼’,就是說這種植物與野狼一樣,野生於荒郊的野地上。”他彎身看著魯冰花說道。

“我一直以為魯冰花該是溫柔、充滿母性愛的一種花,要不也該是看起來會閃閃發光……”

“閃閃發光?”他失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