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看過閑書的學神大受震撼。
不明所以的學渣已經開始主動抽血,閑來無聊追問一句,“你要物理教材做什麼?”
邊璞努力從這比山還高的書堆裏翻出有用的幾本,隨口應付:“解鎖。”
“解鎖?”
“牢房上的指紋鎖。”邊璞答道:“我對生物識別技術略通一二,但對光學傳感器及電路電線一竅不通。”
一個詞都沒聽懂的殷馳:“我不是將玻璃窗打碎了嗎?”
他昨晚一時情急,一拳直接打爆了困住邊璞的特質玻璃,又一圈,直接打爆了內置感應報警器,堂而皇之地從破碎的窗戶裏翻了進來。
目前為止,也沒人來修。考慮到殷馳、穆斯等幾位特殊刑犯在監獄裏的待遇,很顯然,困住邊璞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那能一樣嗎?”邊璞一頭銀色短發炸開,“我要堂堂正正地從這裏出去,而不是翻窗!”
殷馳:“你偷偷研究開鎖,也不算是堂堂正正吧?”
“……你懂什麼?!”邊璞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繃出,“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隨即便是一連串讓人聽不懂的嘀咕,什麼“堅定立場啊”“提高站位啊”“我永遠站在小叔這邊”“絕不會去救邊城那蟲豸”之類的話。
殷馳掏掏耳朵,沒聽懂。但他捕捉到了“讀書人”這三個字。
於是自然地發問:“你上過學嗎?”
邊璞:“?”
他停下翻書的手,努力將扭曲的五官複位,皮笑肉不笑,“雙料博士畢業。”
“不是博士,”殷馳估了估西西的年紀,“是幼兒園。”
……還真沒上過幼兒園的邊璞。
他又一次被成功羞辱到,深吸一口氣,“有話直說。”用盡了全部涵養才沒將後半句蹦出來。
“哦,”殷馳自然地拔掉針管,換了個空試管,一邊抽血一邊很有禮貌地問道:“我想請教一下。”
他頓了頓,“如何教一個幼兒園年紀的小朋友殺人?”
邊璞:“……你在放什麼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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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逼得邊璞爆粗口的殷馳被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
……甚至隻還了三管血。
殷馳摸摸鼻子,上頭似乎有灰。
於是他伸出拳頭,看了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邊璞的尖叫聲刺破雲霄,繞梁三分鍾,終於喚來了來送飯的褐眸獄警。
他捂著耳朵艱難地在音波攻擊中走近,“又怎麼了?”
邊璞銀發亂糟糟的,這一刻,什麼邊家小少爺的涵養通通被他拋至腦後。
他精致漂亮的臉蛋扭曲,指著被完全破壞掉的門鎖,氣喘如牛,“快!給!我!換!新!的!”
褐眸獄警:“?”
“全新的,”邊璞大喊,“困住我,讓我出不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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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餘暉尚未收盡,殷馳剛好踩著最後一縷餘霞,回到了牢房。
西西正在數葉子上的脈絡,她聽到門外殷馳刻意放大的腳步聲,“噔”地一下站起來,卻又很快止住腳步,不安地扯扯衣擺,不敢走到門口去迎接。
殷馳一打開門就看到這幕。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