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晃著腿,乖乖等穆斯動作。
左邊一條,右邊一條,鮮黃色的彩帶被編進了兩條可愛的小辮子裏,小姑娘長長的眼睫毛微顫,精巧俏麗、線條流暢的鵝蛋臉完全露了出來。
別說,這樣亂七八糟一搭,再配上那雙水潤清亮、靈氣十足的眼睛,竟然硬生生將這身穿出了種穠麗燦爛的味道,像是野外雜亂卻絢麗的花海,又像是民國時期富貴人家的古董花瓶。
穆斯左看看,右看看,滿意極了,視線的餘光不小心掃到自己身上乏味的黑袍。
他沉下視線,麵上依舊帶著笑,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好了,去看吧!”
西西早就按捺不住了,她宛如一個小炮彈,“噔噔噔”就衝向了浴室。
過了會,浴室裏發出“哇”的一聲!
好漂亮的辮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西西編辮子!
小姑娘又“噔噔噔”跑回來,驚喜溢於言表,甚至主動跑過來,趴到穆斯膝上,仰起腦袋,晃晃辮子,“可愛嗎?可愛嗎?西西的辮子!”
穆斯怔忪,眉眼間的陰鬱不知不覺間一消而散,他伸出手,捏了捏西西的小辮子。
“可愛,”神的使者溫和垂眸,沒有露出笑容,卻依舊顯得平靜而親切,“可愛極了。”
小姑娘聞言粲然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狀,兩個酒窩深深地陷了進去。
她珍惜地摸摸自己的辮子,忽然想起什麼,趴在膝上搖搖他的手。
青年疑惑地低下頭來,“我有長頭發,你也有長頭發,”灰藍色的瞳仁如夢似幻,小姑娘推己及人,仰著頭撒嬌道:“你也編辮子好不好?”
“我想跟你一起紮辮子!”-
狐狸眼來送食材時,就見到一個奇怪的主教。
分明在自己的寢室內,卻裝扮莊嚴,甚至戴上了冠冕,越發聖潔且高不可攀。
然而他腿上掛著的小“花蝴蝶”毀了這一意象。
“進來。”狐狸眼親眼主教丟下這句話後,閉了閉眼,伸手往後一撈。
像熊貓崽崽掛在竹子一般的“花蝴蝶”被撈了上來,抱進懷裏。
“介紹一下,”他一邊往裏走,一臉平靜地說道:“我的教女。”
那隻“花蝴蝶”也終於露出了她的廬山真麵目,從穆斯肩膀處探
出頭來,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麼超喜歡的東西。
“你好西西,”她極熱情極快活地招呼道:“我是狐狸!”
狐狸眼清晰地看到,這句話一出口,小姑娘的臉幾乎瞬間就染上了粉色,然後害羞地將腦袋飛快縮了回去。
謔!他在心裏數數,紅黃藍綠紫,再加個粉。
比五彩繽紛還多一色!-
西區五號牢房內,五人組中的剩餘四人,齊齊坐在宿舍聚餐。
按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但在監獄裏,武力值就是一切。
而教廷,就是目前除軍隊外的最高武力。
四人邊吃邊討論,然而三個人湊不齊一個腦子——剩下一個慢到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腦子——討論了半天都沒討論出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膽小鬼緊張兮兮道:“主教怎麼突然決定自己做飯了?”
作為教廷的排麵,穆斯的起居室,所有設施,一應俱全。
自然也包括廚房。
但是那廚房自從建起來後就沒人用過,比學生的寒假作業還新。
膽小鬼納悶,“而且我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主教會做飯?”
以他們主教那龜毛、潔癖的性格,能忍受得了油煙?
“你什麼意思?”終極主控的愛生氣猛地站起來,“你懷疑主教?!”
“沒有沒有,”好在老實人穩如泰山,桌子沒被掀翻,膽小鬼連忙安撫,“我隻是好奇,好奇!”
他機敏地換了個話題,愛生氣這才怒氣衝衝地坐了下來。
等他們即將換到第三個話題,傻大個甚至已經吃完開始擼鐵,老實人忽然緩緩地張開了口。
“他——不——會——。”
三人:“?”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噩夢般的內線電話“叮鈴鈴”地響起。
愛生氣第一個衝過去接起電話,湊到耳朵邊。
“救命!快來!”劇烈的聲波震得愛生氣腦子嗡嗡,他不得不拿開話筒。
狐狸眼的聲音響徹在牢房內外,“我一個人搞不定!”
救命?膽小鬼嚇得一顫,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養孩子的第二道難關,是做飯。
當然這純屬穆斯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作為一
個過分好養活的孩子,雖然說享受過殷馳的手藝,但西西畢竟不是挑食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