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最擅長解答問題的老師,依舊沒有給出答案。
“父女”兩坐到桌前吃飯,殷馳的牢房早已大變樣,各種設施配備齊全,就連衣櫃都打了好幾個。
西西今天穿了一身芭比粉,可可愛愛地用勺子吃完飯,白裏透粉的臉蛋上沾了一粒飯。
殷馳順手幫她拿掉,小姑娘抬頭,“爸爸,你明天的考試有把握嗎?”
“當然有,”中二尚未從青年眉目間褪去,他放下豪言壯誌,“等我拿個第一回來給你看!”
“爸爸真棒!”西西鼓鼓掌,低頭戳戳碗裏的飯。
“怎麼了?”殷馳納悶,“不喜歡吃豆腐?”
西西飛快地搖搖頭,舀起一大勺飯塞進嘴裏。
肥嘟嘟的腮幫子鼓鼓囊囊。
殷馳看著西西逐漸圓潤的臉部線條,心裏成就感爆棚。
他掃了眼藕節般的小胳膊,上頭幹幹淨淨、白皙嫩滑,曾經的傷疤似乎隻是一場夢,夢醒無痕。
小孩子的恢複速度就是快,連一絲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殷馳滿意地低頭吃飯,獵豹搖著尾巴懶洋洋地睡在陽光下,西西將嘴裏的飯菜全都咽下去,猶豫了片刻,又問:“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出去了?”
她眉眼間浮現出不舍,殷馳點頭,安撫道:“穆斯他們也會跟我們一批出去,邊璞……最多一年,一年後就能再次相遇了。”
西西靜靜地聽了許久。
她忽然問:“那哥哥呢?”
沉戟……
殷馳沉默了。
他不清楚教廷那邊的具體打算,但是沉戟這段時間送來的一箱箱衣服已經足以說明他做好了一輩子待在惡龍監獄的打算。
也做好了一輩子再難相見的打算。
這是自然的。
監獄畢竟跟犯罪掛鉤,為了西西的將來,殷馳他們會盡量減少她再跟監獄扯上關係。
殷馳都能看出沉戟的打算,越發聰慧的西西自然也能發現。
他沒有選擇隱瞞,而是沉默地揉亂西西的小腦袋。
“這段時間我要準備筆試麵試,”青年低聲道:“我送你去沉戟那裏?”
小姑娘眼裏浮現出水霧。
半晌,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淚珠順勢落進米飯裏。-
“爸爸太忙啦,西西要跟哥哥一起住。”
小姑娘興奮地拍了拍抱著的畫板:“給哥哥畫畫!”
沉戟眼下的青黑就連黑色的皮膚都遮不住了。
他高高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動畫裏拉長的瘦長鬼影。
鯊魚隨海浪飄著,已經快成一條“死魚”了。
西西歪頭,笑,“可以嗎?”
還有好多衣服都沒做完,如果西西來了,他就不能全身心投入到製衣中,萬一西西以後衣服不夠穿怎麼辦,萬一她忘了他怎麼辦,萬一……
長時間的熬夜讓沉戟站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眸裏浮現出焦躁和害怕。
但最終,他還是沉默地側開身子。
“進來吧,”寡言的青年猶豫地看著西西,“……有點亂。”-
鑒於其複雜的政治構成,惡龍監獄裏的程序總是走得特別慢。
筆試過後,麵試的通知久久未來,各色謠言層出不窮。
整座監獄又一次陷入到衝突頻發的狀態中。
或者說,有人在故意攪渾這潭水。
甚至有許多參加了筆試的犯人因為打架鬥毆,而被直接取消了考試資格。
禁閉室裏又一次關滿了犯人,鬥毆事件不斷發生,麵試的事一日未定下來,監獄就一日像一枚亟待爆炸的地雷。
褐眸獄警焦頭爛額,然而哪怕他一天八十封郵件去催,依舊全都石沉大海。
直到刑罰科科長堂而皇之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
一封信件丟在桌上,“外界的輿論壓力很大。媒體將我們這次的假釋行動稱為‘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還有部分媒體宣稱,惡龍監獄內部就是一個巨大的恐怖組織,”
刑罰科科長手撐桌麵,壓低身子,“是神罰的罪魁禍首。”
“胡言亂語!”
新人獄警按捺不住:“所有能參加筆試的犯人我們都提前調查過,那種不知悔改的窮凶惡極之輩根本不可能有參加筆試的機會,更別提放出去了。”
刑罰科科長嗤笑:“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去跟媒體和民眾解釋啊。”
新人獄警一噎,“而且麵試有監獄長把關……!”
“問題就出在這,”刑罰科科長打斷,“上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