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女兒不喜歡你,我們離婚吧(無情)。】
穆斯的身體還未恢複,他腳步很輕,安靜地在旁邊觀察西西。
地板磚裏頭開出了一朵花。
西西興奮地跑過去,蹲下來,溫柔地抬手籠著那朵花給鏡頭看。
有一根枝丫順著窗戶伸進了走廊內。
西西踩著掃把去夠樹枝,然後給它綁上了一根紅綢帶。
牆壁上爬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爬山虎。
她站在牆邊看了好一會,忽然兩眼彎彎、盈盈一笑,“你們看,爬山虎爬出的痕跡像不像一張笑臉?”
直播間內的觀眾抓耳撓腮看不著,直播間外的穆斯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仰頭,匆匆看了眼,愣是沒看出哪裏像,倒是覺得這片爬山虎長得實在過於鬱鬱蔥蔥,合該修剪一下了。
一陣風吹過,本就隻剩幾片的葉子徹底被吹了下來,一點點金黃落在地麵。
牆角爬滿了蝸牛。
穆斯抬頭望向天空,烏雲壓頂,快下雨了。
西西則低頭看向地麵,很開心地跑過去,將落葉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細雨果然很快就下了起來,好在穆斯早有預料,特意回牢房取了兩把傘。
他回來的時候西西正拿著落葉逗蝸牛,雨水落在眼睫毛上,她晃了晃腦袋,就將水滴甩了出去。
恰好落到穆斯臉上。
他將傘撐開,撐在西西頭上。
一大片陰影驟然蓋住了視線,沉迷於逗蝸牛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回頭。
穆斯將手中的傘往前遞了遞。
西西這才發現下雨了。
她驚呼一聲,在穆斯和觀眾們的不明所以中,接過傘,飛快地跑了出去。
魔法掃帚孤零零地躺在牆角,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了起來。
穆斯遠遠地看到西西,她縮成小小一團,背對著天地,蹲在一個牆縫裏,在給什麼撐傘。
他有些困惑地往前兩步,終於看清了西西在幹什麼。
她在給剛剛那朵花撐傘。
一邊撐著,一邊小嘴裏還在喋喋不休,“不怕不怕,有西西在
穆斯忽然感到臉上一片冰涼,像是雨水落在了臉上,可是他分明在傘
下。
他想起什麼,再回頭,放慢速度開始細細觀察起那片爬山虎。
雨聲打在傘上嘩啦嘩啦,西西絲毫不覺得腿酸,依舊全神貫注地守護著自己的小花。
身旁響起微弱的腳步聲,熟悉的影子罩了過來。
原本正在看著花笑的小姑娘立刻板起了小臉,忍住自己抬頭的欲望。
穆斯也蹲了下來,“對不起,西西。”
又是這千篇一律的道歉。
西西心底的憤怒在漸漸消散,她眼底浮起的是一股濃濃的失望。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出乎意料的,穆斯頓了頓,抬頭望向淅淅瀝瀝的雨幕,“爬山虎真的在笑。”
她就知道又是這一套……等等!
西西忍不住看向穆斯: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道歉理由?
穆斯成功捕捉到她的視線,他沒有去擦拭臉上的淚痕,而是頂著那頭有些黯淡的金發,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應該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向來驕傲的主教低下了頭顱,長而微卷的眼睫毛垂下,可憐巴巴,“我錯了,西西。”
“我發誓,以後我一定好好生活、重新做人!”
就……他這副樣子配上慘白的臉色,真的顯得很可憐!
絕不是西西心軟,隻是、隻是穆斯的身體還沒好呢,現在外麵又在下雨刮風,萬一他又生病了怎麼辦?
想到這,鐵石心腸的小姑娘努力板起臉,惡狠狠道:“去走廊裏麵站著!”
穆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是乖乖地站起身,走到簷下。
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屋簷往下掉,西西猶豫地看了下麵前的花,思考了三秒,她將嫩黃色的傘放到地上。
撐起的小傘剛好為花朵遮住了風雨。
讓出傘的小姑娘飛快起身,乳燕般朝著屋簷下撲了過去,跑動間濺起水珠,劃出彩虹的顏色。
等她跑到走廊上,一條毛巾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殷馳擰著眉頭,將小姑娘頭上的攝像機取了下來,丟給穆斯。
微濕的頭發被揉得亂七八糟,西西仰著臉驚喜,“二哥,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殷馳點了點上方,“我剛剛就在房頂。”
“怪不得你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