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是一場演講中最具戰略性的一點。當一個演講者退席後,他最後所說的幾句話,猶在耳邊回響,這些話將被保持最長久的記憶。“餘音繞梁”即是如此。不過,一般初學演講的人,很少會注意到這裏麵的重要性。他們的結尾經常令人感到平淡無奇。
有些人總在結束時說:“對於這件事,我大概隻能說這麼多了。因此,我想,我該結束了。”這種演講者常常施放一陣煙幕,說句“感謝各位”,就想遮掩自己未能令人滿意作結尾的無能。這樣算不得是結尾,這隻是個錯誤,會泄露出你是一個生手,而且幾乎是不可原諒的。如果你該講的話都說完了,為什麼不就如此結束你的演講,立即坐下來,而不要再說些“我說完了”之類的廢話?因此,為給聽眾留下嫋嫋餘音,在講完一切要講的話的時候結束演講,給聽眾留下自己判斷的時間與空間。
然後,還有一些演講者,在說完了他說的每一句話後,卻不知道如何結束。喬斯·畢令司建議人們捉牛時,要抓住尾巴,而不要抓角,因為這樣才容易得手,但一些演講者卻是從正麵抓牛。他十分希望與這頭牛分開,但不論如何努力,他就是無法與牛分開而逃到籬笆或樹上去。因此,他最後隻能在原地打轉,把自己說過的話說了又說,在聽眾心目中留下一個壞印象。
結尾必須事先計劃好。很多事情,如果事先把計劃做好,剩下的就好辦了。如果你在麵對聽眾之後才試著策劃你的結束語,而此時你正承受著演講時的重大壓力與緊張情緒,而且你的思想又必須專注於你所說的內容,這樣就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如果你能在事前心平氣和而又安靜地策劃此事,這種結果就不會出現。
如果是即席演講,在演講進行當中常常 必須改變很多的材料,必須刪減一些段落以配合事先未曾預料的發展,並和聽眾的反應達成和諧。因此,聰明的作法就是事先計劃好兩三種結束語。如果這一種不合適,另一種也許就可用得上。
林肯本來想以下麵這段話作為他向南部人民發表的就職演講的結束語。當時,他一開始是這樣寫的:
“各位有不滿的人們,內戰這個重大的問題掌握在各位手中,而不是在我手裏。政府不會責罵你們。你們本身若不當侵略者,就會遭遇衝突。你們沒有與生俱來的毀滅政府的誓言,但我卻有一份最嚴肅的誓言,要我去維護、保護及為這個政府而戰。你們可以避開對這個政府的攻擊,但我卻不能逃避保護它的責任。‘和平或是大動幹戈’這個莊嚴的問題是在各位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
他把這份演講稿拿給國務卿西華過目。西華指出了這段結尾的種種缺點,說這段結尾太過直率,太過魯莽,太具刺激性。西華幫著修改這段結尾詞,對原來的演講詞作了修飾,拋棄原來的種種不足,從而呈現出友善的高潮,表現出純美境界及如詩的辯才:
“我痛恨發生衝突。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們絕對不要成為敵人。強烈的情感也許會造成……”
演講結尾的技巧是可以培養的,這種經驗也可以總結出來。你可以去研究著名演講家的方法。以下就是一個例子,這是當年威爾斯親王在多倫多帝國俱樂部發表的演講的結束語:
“各位,我很擔心。我已經脫離了對自己的克製,而對我自己談得太多了。但我想要告訴各位,你們是我在加拿大演講以來人數最多的一群聽眾。我必須要說明,我對我自己地位的感覺,以及我對與這種地位同時而來的責任的看法,我隻能向各位保證,將隨時盡這些重大的責任,並盡量不辜負各位對我的信任。”
大家也可以覺得出,即便是非常“木”的聽眾,也會“感覺”到這就是結束語。它不像一條未係好的繩子那般在半空中擺蕩,它也不會零零散散地未加修整。它是修剪得好好的,已經整理妥當,應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