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畢業的時候那情景仍曆曆在目,仿佛那個淚花飛揚的夏日還在昨天,大家互相擁抱,說著勉勵的話,眼圈紅紅的說:“是爺們就不要流淚!”而自己的淚水卻不爭氣的先流了出來……現在,又能見到我的兄弟們了,你說能不激動麼?
起床號響了,我下崗的時間到了,我快步走向自己的宿舍,到了門口,我邊解下武裝帶邊推門進去,好安靜啊!
原來我們宿舍的人昨天基本都站崗,現在在補覺呢!嗬嗬,大四了,作風多少有點鬆散,不再像以前:號聲就是命令。也許這也是技術院校的特點吧,拿行話說,有點“水”。
看到一張張床上一個個睡得正香的戰友,心裏湧起了一陣溫馨,曾經看過一部電影,主角說過一句話:“什麼是戰友?戰友就是絕對信任的人,戰友就是可以托付生命的人”是啊,在戰場上,戰友就是互相擋子彈的呀!
“兄弟們!起床了!起床了!”
“誰啊,一大清早瞎嚷嚷,沒看到老漢(四川話,老爸的意思)我正在和周公的女兒約會嗎?”
說話的是魯森,人稱花和尚,典型的東北漢子,來重慶沒幾年,就滿口“老漢”“格老子”了,他站的崗是我的上一班,現在回籠覺睡得不爽呢,嗬嗬。
“得了,阿森,起來啦!一會兒豬頭來了又唧唧歪歪的。”
豬頭不姓朱,姓徐,是我們的教導員,長得肥頭大耳,加上他那典型的小人作風,在領導麵前點頭哈腰,在同事麵前惺惺作態,在學員麵前趾高氣揚。所以深受廣大學員的厭惡,那會兒新官上任,大刀闊斧,結果把畢業班的學員得罪光了,於是私下叫其豬頭。
該豬卻不知覺悟,每每對畢業班的同誌們百般刁難,對新學員中的某些高幹子弟卻賣力的巴結,同誌們不齒他的所作所為,明裏暗裏都和他對著幹,有點像解放前夕渣滓洞的革命同誌們,千方百計不讓看守他們的****好受。我記得那時我們很好的業餘生活就是全班同誌坐在一起,要麼數落豬頭的“七宗罪”,要麼以豬頭為藍本YY,想像畢業後飛黃騰達,回來如何如何羞辱豬頭,體能訓練時,隻要是跑長跑,別的隊調整呼吸都是喊一二三四的口號,我們隊不同,帶隊的學員一聲令下,整齊劃一的“豬頭!豬頭!”,據說學校的幹部之間都在猜測這個豬頭到底是誰呢!
一片有氣無力地抱怨聲中,我的闊別了一年的兄弟們慢慢的起來了,汗!完全沒有軍人的雷厲風行……
魯森、夏天龍、林峰、劉新科、邱浩、馮東民、張慶,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裏一陣激動。
“兄弟們,我好想你們啊!”
魯森睡眼惺忪的上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用半生不熟的四川話說:“兄弟夥,你沒得啥子問題嗦?發燒了?就幾個小時不見,有必要愣個誇張嗎?”
我一把打掉他的爪子,說:“去去去!戰友情深都不懂!”
“切……!”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七個中指……
打鬧了一陣,大夥正要上chuang整理自己的內務,門被推開了,一個碩大的身軀擠了進來,臉上的肥肉都快夠著他肩上的“一毛二”(中尉)軍銜了,原來是小豬豬啊!
“大清早的,嚷什麼?一個個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馮東民,起床號響了這麼久了,怎麼被子還沒疊啊!”就知道找老實人的麻煩,我們八個哪個疊好被子了?
馮東民嘴裏嚅嚅了幾下,跳上他的上鋪去整內務了,看著馮東民略為蒼白的臉,我的思緒回到了兩年後,或者說是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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