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反經》(即《反經》譯本)是不錯的書,在寫《纖》的時候,我常常翻來做角色性格設定和應對政策的參考。
===========以下是部分內文,也算是推薦此書的試閱吧=============
大體第一
識大體,棄細務,這是君道,也是每一個管理者都應把握的基本原則。
要記住:為官。以不能為能。
【經文】(恕刪)
【譯文】
我知道老子說過:“以正道治國,以奇術用兵,以無為取天下,這是成大事者必須明白的最高法則。”荀子的說法是:“做帝王的,善於管理別人才算是有才能;普通人,以自己能幹為有才能。”西晉哲學家傅玄說:“能讓士大夫忠於職守,服從命令;讓諸侯國的君主分到土地並守住它;讓朝廷三公總攬天下大事並參政、議政,那麼天子就可以悠哉優哉地坐在那裏統治天下了。”這個秘訣是怎麼知道的呢?看看堯、舜怎樣坐天下就明白了。
在堯的時代,舜作司徒,契作司馬,禹作司空,後稷管農業,費管禮樂,垂管工匠,伯夷管祭祀,皋陶判案,益專門負責馴練用於作戰的野獸。這些具體的事堯一件也不做,悠悠然地隻做他的帝王,而這九個人怎麼會心甘情願做臣子呢?這是因為堯懂得這九個人都各自有什麼才能,然後量才使用,而且讓他們個個都成就了一番事業。堯憑借他們成就的功業而統治了天下。
漢高祖說:“運籌幃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我不如張良;定國安邦、安撫百姓、供應軍需、保證糧道暢通,我不如蕭何;統領百萬大軍,戰必勝,攻必克,我不如韓信。這三個人,都是人中的精英。但是我會使用他們,這就是我奪取天下的資本。”
[三國時的哲學家劉邵在他寫的《人物誌》中說:“一個官員的責任是以一味協調五味,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是以無味調和五味。大臣們以自己能勝任某種工作為有才能;帝王卻以會用人為有才能。大臣們以出謀劃策、能言善辯為有才能;帝王以善於聽取臣民們的意見為有才能。大臣們以能身體力行為有才能;帝王以賞罰得當為有才能。最高統治者正是因為不必事事精通,所以才能統籌眾多有才能的人。”
所以說,知人,是君道;知事,是臣道。無形的東西,才是有形之萬物的主宰;看不見源頭的東西,才是世事人情的根本。鼓不幹預五音,卻能作五音的統帥。掌握了君道真諦的人,不去做文武百官各自負責的具體事情,才可以成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做帝王的嚴守他的這一準則,政府官員知道他們自己應當做的事情,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
正因為做帝王的通曉這一道理,所以他才會把不是他自己的東西當作自己的一樣支配使用。善於這樣做的,才算真正懂得了君道。
[西漢劉安寫的《淮南子》做過這樣的比喻:“巧手匠人在建造宮室時,做圓的東西一定要用圓規,做方的東西一定要用尺矩,做平直的東西一定要用準繩。東西做成後,人們就不再去理會這些工具了,隻是獎賞工匠的奇巧。
宮室造成後,人們也再不會去管那些匠人了,而隻是說,這是某君某王的宮室。”荀子說:“做帝王的射箭要想做到百發百中,就不如用後羿;駕車要想做到馳騁萬裏,就不如用王良;治國要想做到一統天下,就不如任用賢明正直的能人。這樣做省心省力,所成就的功名卻極大。”這就是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象自己擁有一樣去支配使用的意思。]
【經文】
人主不通主道者則不然。自為之則不能任賢,不能任賢,則賢者惡之,此功名之所以傷,國家之所以危。
[議曰:“《申子》雲:君知其道也,臣知其事也。十言十當,百言百當者,人臣之事也,非人君之道也。”《屍子》雲:“人臣者,以進賢為功也;君者,以用賢為功也。”]
【譯文】
上麵說的是通曉治國、用人大法的最高統治者的做法,而那些不明白這個道理的統治者就不是這樣做了。他們往往事無巨細,都要親自做才放心,因此不會信任、重用有才德的賢人。不用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就會討厭他。其最終結果,隻能是功名、事業受損害,國家、社會出現危機。
[這裏還可以引述戰國時的法家申不害和屍伎在他們所寫的《申子》和《屍子》中的話來說明。《申子》說:“人君應當知道他治國的最高原則,群臣應當知道所負的職責。說話算數,說了就實行,是各級官員的事,並不是帝王必須遵循的原則。”《屍子》說:“舉薦賢能是各級官員的功績;善用賢能才是帝王的功績。”]
【按語】
本篇講的是君道,即作為國家最高領導人必須通曉、掌握的根本大原則。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帝王也是一個管理者,隻不過他所管理的不是一般的團體,而是太子一般團體、社區的國家而已。作帝王的一些原則、方法有時同樣可以推而廣之地運用到對一般團體、社區的管理中。
比如識大體、知大體而棄細務,這一法則就很重要。在楚漢戰爭中,劉漢一方製定國策和戰略思想的有張良;負責經濟規劃,在戰時就是解決軍需的有蕭何;而韓信則是最高軍事指揮,負責南征北戰。他們各盡所能,卻成就了劉邦的“無能”之功。而項楚一方卻相反,謀略他信不過範增,在鴻門宴上猶柔寡斷,縱虎歸山,放了劉邦;帶兵打仗,他又信不過手下的眾多大將,總是身先士卒衝鋒在前,總有一種與蔣士爭功的嫌疑。他倒是也能體恤士卒,遇有傷病員,還要親自送飯、喂湯。但遇到封賞功臣的時候,卻對封王的大印愛惜不已,直到把印玩出缺口才肯給人家。所以,人稱他為“婦人之仁”,最終不得不慘死於烏江邊上。
(後略)
=========偶的嘰裏咕嚕==========
秦姒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或許各位並沒有看出來吧,她其實善妒。當然,不是在男女方麵。她感興趣的是人性、準確說是分析人性,她會對別人的每個傾向進行分析和推算。這就是姬山翁說過的,他徒弟必備的“旁觀的能力”。
當感到某人有資格與自己一較長短的時候,她就會產生排斥感,在意識到別人某處不如她時,她會產生貴族式的優越感,對人友好和憐憫。這一點在對盲眼的孟章時候表現得比較明顯。
她對自己心態的調整能力是很強的(這也是她情商高的一個表現),所以基本上除了第一反應的“讓我不太舒服”“或許是錯覺”,之外,她的表現挺得體。在《一妃難求》的第四節裏麵,我寫她用語言跟即墨君暗鬥,其實隻是為了盡快表現她和即墨君的爭鋒相對和各有高下。她本身會這樣做麼,不會的,口舌之快沒有一點意義,她會悶在心裏。不過,後麵東宮解釋之後,她要說什麼話先把即墨君推出來做幌子,倒是她的風格。她不會第一個表達她的意見,除非是跟東宮私下相處時。
我為什麼要這樣寫她?因為她是臣,是我想要塑造的“第二人”形象,她的出發點是表現自己某方麵的才幹。她有許多的心緒波動,但不應鋒芒畢露。
而東宮對各位“臣”、對各方麵源源不斷輸送到他麵前的人才,表現出的應當是取舍挑選信賴和評估的能力,並非展現自身的博聞強識賦雅風liu武勇將才。帝王心術,他還在學習中,要走的路還很長。
他明白麼?他究竟是真的天真無邪缺根筋,還是大智若愚心鏡清明?我不知道,這就是我本文要慢慢摸索著寫出來的,就算他真是前者,也會慢慢往後者轉化,如果讀者期待一個勤政愛民的皇帝,那個……恐怕有點難……畢竟他身邊有秦姒等強勢的人物,特別是秦姒,她說過最不喜歡的就是比自己聰明的上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