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諸州縣,並且,他對魚肉是反感得很了……”
這個範圍也太寬了點吧。
秦姒戳戳賬目,起身對客棧掌櫃道:“店家,請問這隊商客離開貴店之後,是往什麼地方去了呢?”
“這嘛,小的也不知啊!隻曉得是從墨河被遣出的——”掌櫃答了聲,****,“客官,為何接二連三有人來詢問這撥客人的來曆與去向,莫不是……裏麵有犯事的惡徒混雜?”
“哦?還有誰來問過?”
“原本投宿於小店的住客,另外還有一人,不認識,麵生得厲害。”
跟東宮巧遇的是霍亦州將軍,這個秦姒是早就知道的,可另外一個來調查東宮的人是誰?秦姒問:“店家,比我早些來詢問的那人,是幾天前到的?”
“大概有十日了吧?問過就匆匆告辭,也不像本地人氏。”
秦姒越發納悶,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日子,既不像是跟蹤東宮他們的密探,也不會是發覺東宮行蹤的州官。那究竟是什麼人呢?
她從剩餘不多的盤纏中取了部分,交給客棧掌櫃:“店家,這點碎銀你收下,往後再有人來打聽,就說他們詢問的商客並未住在你店內,自然也沒有任何人在那之後前來打探消息——包括我,也是沒有來過的。凡是有人問起,就這樣答複,記得了?”
掌櫃滿口答應,當著秦姒的麵吩咐了眾夥計,要求諸人守口如瓶。
既然東宮早就離開州府,秦姒自然也不打算多留。目前她隻知道東宮過得還算不錯,開始經商賺錢(養家?),即墨君依然跟在他身邊,這兩點讓人略微放心。但東宮的新根據地究竟在何處?沒人知道。
按理說,她這個國舅叛逃到夏縣,消息並非嚴格封鎖的,真要打探,沒道理錯失風聲。那麼東宮應當知道她在夏縣——他都經過墨河與祝州了,繞著夏縣走上大半圈——為何就是不順便投封書信給她呢?
“……該不會以為,夏縣兵亂是誘引他的圈套吧?”
這樣想起來,也說得過去,但秦姒就是忍不住滿臉黑線。以後逮到東宮,不僅要戳他腦袋,更要罰他寫悔過書,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這樣的辛苦尋覓?
在這裏失去了進一步線索,秦姒覺得不甘。
好生想想,她還有辦法可用,回頭跟墨河王索要入州境商客的登記名錄,把被遣走的商隊來曆都過目一遍,按照地域來確認嫌疑對象,然後——找上門去!
“還是先回夏縣吧……”在州府隨便找人帶信給墨河王,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冬季願意趕遠途的車夫少,更何況目的地是夏縣那個山旮旯兵賊窩。秦姒請人打聽了半晌,這才找著輛願意往夏縣方向走的車,可是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是不見馬車的影子。
中介的跑去詢問一通,滿頭大汗地奔回來說:“客官,別想了,安心留在州府幾天吧!就在方才,全城的車都被朝廷征用了啊!”
“啊?”
“前些日子不是大雪麼,也不知道朝廷是在想啥,這回居然不發銀兩,直接撥了太倉米來!滿滿的好多船米袋子啊,城裏的馬車都征去運糧了!”
聽對方說得這樣繪聲繪色,秦姒悻悻地點頭,閉目揉揉眼角穴位:“喔,那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