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節 他可真沒耐性(2 / 2)

她打聽一番,卻得知東宮確實來住過一段日子,但昨天剛退房結賬離開了。

“咦?”秦姒愣了愣,“他去了什麼地方,有留下書信口信之類的沒?”

店家這才仔細打量她,發問道:“唉呀,這位姑娘,你該不會就是客官心心念念等著的人吧?他一天按頓頭地衝下來趴著櫃台問,就盼著你早些來啊!”

“這……”

“姑娘,你要是早上一天,人都還在的!”店家惋惜道,“究竟啥事耽擱了,那位公子哥兒等了你兩旬有餘啊!”

秦姒搖搖頭,問:“那他走之前,有沒有留書信給我?”

“有的!”店家答應一聲,隨後立刻又道,“可是又沒了。”

“……怎麼?”

客棧掌櫃解釋說,昨天東宮臨走的時候,是舉著封信下樓,讓掌櫃好生保管,如果四姑娘來了就交給她。但過了沒一刻鍾,東宮不知為什麼又折返回來,把信要走了。

秦姒暗忖:他一定是擔心書信被人偷看,也對,隨意留下信函,實在是很危險,尤其是萬一內中寫的是要緊的事兒,泄露他自己的身份以及與她的關係,那可真的太不聰明了。

還好,東宮腦袋隻糊塗了一小會兒,就清醒過來,立刻又返回將信函收去銷毀。

“那他另外有說什麼沒?”秦姒再問。

“客官說,家中有事不能離開太久,實在是沒辦法繼續等了。請姑娘自己小心。”店家回憶著,補充道,“哦,對了,他還說,姑娘能自己去找他的話是最好,如若不成……他還會再來的。”

他還會潛入錫師來?

有一次就已經很危險了,他還想來兩次三次麼?

秦姒微怔,隨即點頭:“掌櫃的,多謝你傳話,我明白了。”

店家歎了一聲,替東宮埋怨:“我說姑娘,你怎麼就不能早些來呢?約好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啊……再說了,有怎樣要緊的事要先辦,也應當捎個信兒給人家吧?”

“唉,這個……”秦姒尷尬地搖搖頭,告辭出來。

剛一出門,就遇見孟章從巷道裏慢慢踱出。

——嗯?

秦姒神色一凜:他剛才跟著自己來的?聽見多少?

“孟大人。”

“晏小姐。”孟章將羽扇停在身前,似笑非笑道,“離開會場多時了,再不歸去的話,隻怕有人要起疑……呃、是要擔憂才對。”

說著,他踱到秦姒身邊,放平扇子,做出“您先請”的姿態來。

“火燭之夜一別,又是好多時日了,晏小姐氣色越發地好呢。”孟章道。

“孟大人,彼此彼此。”秦姒隨口應著,抬頭看孟章,卻發覺他的唇色發烏,眼瞼也有些虛浮。看來是又有費神煩心的事在作怪了。

孟章抬眼瞥瞥街巷,見可疑人氏接近他倆,遂開口道:“晏小姐,方才你急匆匆來到這小店裏,打聽的究竟是誰人呢?”

“……一位友人。”

此時就算斷然否認,店家那裏也是鐵證如山的,還不如趁孟章口氣尚好,先探探風聲,看他究竟想做什麼了。

孟章道:“我猜你那位友人,此去要往東方逃逸,對是不對?”

“啊,孟大人,你說話越來越文縐縐地了,反倒讓我一時恍然,覺著不該對你說實話啊。”秦姒打趣。

搖搖扇子,孟章得意道:“我不需要聽實話。”

“喔?”

“更進一步地說,我也不打算拿這個來威懾晏小姐。”孟章說著,轉頭看她,“因為如今我是滿懷誠意,希望晏小姐仕途順利的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秦姒應著。

反常即為妖,要說孟章這副笑臉沒摻啥水份,就算把秦姒打到半死,她也不會認同的。

孟章問她:“晏小姐,你不想知道為何我會改換立場,與你合作麼?”

秦姒在心底撇嘴:別進展那樣快好不好,我們幾時合作了?

“既然孟大人你有前言,那我就耐心等著後語,也是不壞的。”她眨眨眼,“不然憋著不講,也不是孟大人的作風啊?”

“哈哈哈哈。”孟章笑起來,“不愧是晏小姐,真能沉得住氣。相比之下,我倒像是急著獻寶的猴子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挨的那一酒壇子來,怎麼那時候秦晏就沉不住氣,先發製人來著?看來他給她留下的印象……那可是相當地糟呀糕啊。

“唉呀,是你自己這樣講的,往後可不要算到我頭上喔。”

秦姒繼續跟他你來我往地答話。

孟章確實有話想說,而她卻避重就輕,一直軟綿綿地打著哈哈拒不表態,隻等待對方說出,到底要怎樣一個合作法。

“唉,沒辦法,我隻好順勢獻寶了。”孟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