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張緹幫忙煮一碗醒酒湯來,秦姒上前:“陛下,為何深夜來此?”
說是深夜,不過剛到華燈三刻之時而已,宴會是午後開始,一直持續不斷的,到這個時候大概席上還是滿滿的一群人,或者說,一群半醉半醒,開始有點管不住口舌和腦筋的聰明人。
此時也是聯絡感情的好機會,帛陽擅自離席,當時一定也驚到了在場眾人吧?
麵對秦姒的詢問,帛陽並無反應。
他一臉肅然地望著前方,雙眸不曾對焦到她臉上。
於是秦姒屏著扇子,在他眼前晃了兩晃,確認此人正在走神。
“陛下?”
再喚一聲,帛陽的雙眼漸漸清明起來,神色威嚴,不像是醉酒客。
他問:“四姑娘,你與江近海談得如何了?”
“……陛下沒有耳目傳報?”秦姒反問。
“朕說無,你信麼?”
“信啊。”秦姒說,“為何不信,帝君所說的話,句句都要當真才對。”
帛陽眉間不動,隻說:“朕聽著格外諷刺,因四姑娘你極少將朕的話放在心裏。”
秦姒轉頭把小案旁邊的坐墊拖來,與帛陽對坐:“那好,若陛下對我與江大人的談話內容感興趣,我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就是。隻是,我信陛下所言,但陛下未必信我,所以,就算說了,大概也要找張大哥來對質一番才行?”
“這樣說,是想讓朕感到愧疚?”倒是將他想做的事先行堵死了。
“哪裏的話,陛下尚未做錯何事,愧疚從何而來?”秦姒笑笑,便坐不住,想起身卻動彈不得。
她試了試,袖角竟被帛陽拽住,無法抽出,因此不能站起。她發現帛陽大概還是有些醉意的,隻是偽裝得極好而已。
帛陽收回手,神色無辜自然,彷佛他手裏的那塊布料與秦姒無關一般。
他說:“京城那邊的動靜,四姑娘都知道了吧?”
“陛下早就猜中,何必再問呢?”
“驚慌麼?”帛陽問著,眼裏難掩一絲懊惱之色。
秦姒答道:“驚慌倒是沒有,這是遲早的事,不在今年,也就是明年而已。我不認為元啟帝是任由他人在臥榻處酣睡之人。”
帛陽聽了,臉上更是晦暗難明。
“陛下,怎麼了?”
“……朕真是有辱祖輩期待,不僅讓江山旁落,更如同喪家之犬……”
“停!”秦姒抬手止住他的話語,“陛下,自責可以,別將諸多臣子一並算了進去。你心目中這是落難是喪家敗戶,可為你辛勞務政的人,不見得是這樣想的呢。陛下這是辱了多少人,連同我都包括在其中了——我可是不答應的。”
既然有一手在中間作間隔,帛陽便不說話,隻安靜地看著對方。
她的指尖上染著那扇柄的香木味兒,清清爽爽地,吹拂酒氣過去,還回來的便是微溫的香氛,惹人心中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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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章節標題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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