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寨主點頭,認真記下,生怕自個兒記差了,又拍了梁五的頭,讓他用心記住。
“哎,這齊師爺去了多久,怎麼還不見回?莫不是出事了罷?”張緹轉頭,四處看看。
孫二嫂坐的牛拉板車已經路過眾人的攤子多時了,她說機靈也還是機靈,知道在路上碰著了不多打招呼,各人趕各人的路。
然而即使是老婆路過,齊雲天仍是沒有出來看上一眼。
張緹暗忖:莫不是真有人跟蹤著,見齊雲天落單……
“張舉人,莫要擔心,齊師爺是樂嗬去了,莫要擔心啊!”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齊雲天早就喝了個爽快,塞好水袋的塞子,準備回人群中了。誰知他過來時候,在樹叢中一眼就看見張緹正與二當家的談話,心念一動,索性躲在樹後,遙遙地偷聽眾人說些啥,有沒有背著他說人壞話。
張緹自然是沒有多說他什麼,連齊雲天瞞下要事不談的過錯也沒提,隻好聲好氣地與二寨主商議。
但在齊雲天聽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齊雲天皺眉,暗道:此人好生狡詐,特地選不才離開的短暫機會,與二寨主密謀,是預備奪取山寨眾人的信任,想要取代不才的位置麼?哼,就憑張舉人,未免還太嫩了,自己與眾人風雨共濟,張舉人哪裏會是自己的對手!(……不予評價)
聽見張緹在“假意”擔憂自個兒的安危,齊雲天想著若再不現身,豈不繼續作貼金給那張舉人用?於是拎著水袋,假咳幾聲,慢悠悠地繞了幾棵樹,這才靠近路邊去。
“啊,齊師爺回來了!”梁五大叫起來,“那半斤妙物可還合師爺胃口嘛?”
齊雲天剛做出肅穆嚴謹的神態,乍聽此言,急忙上前一步,一把將手裏的水袋(酒袋子)摜進梁五懷裏:“呸呸呸!胡說什麼?有什麼合不合胃口的,不才根本不明白你這小兔崽子在鬧騰些啥!”
眾人大笑。
二寨主把水袋接過來,搖了搖,聽聽似乎還有水響,便對張緹道:“張舉人要喝點不?便宜沽的,隻怕不合你讀書人的口味啊!”
旁人說笑道:“喂喂,這麼說是啥意思,難道齊師爺就不是讀書人了嗎?”
齊雲天頓感尷尬。
張緹道:“讀書人口味有什麼不一樣的?齊師爺便是一例了。隻是張某除了節慶時分之外,慣常以茶代酒,平日更是難得嗅到酒氣……啊,二寨主,你再拿得近些,張某僅僅是站在這兒,就要高呼不勝酒力了!”說著,連連擺手,後退幾步。
此時千柳刀由著馬車慢慢走,正巧來到眾人旁邊,她並不下車,就趴在車頂上,喊道:『讀書人,怎麼了?他們欺負你?』
張緹急忙回頭,應說:『沒……姑娘,你都到這兒了?看來在下逗留太久了。』
他對眾人道:“諸位兄弟,張某先走一步,各位要是歇夠了腳,便也趕路吧。”
他又轉向齊雲天,光明磊落地說:“齊師爺,上回你我商議之事,我貿然向二寨主提了,想來師爺你應有更詳細的構想,就請二位繼續商議,在下不打擾了。”
說完,他急忙趕上馬車,坐到車前。
千柳刀說:『你又與那些山賊說些什麼?他們好似一整個開心得很,真能理事麼?』
『當初姑娘在西征大軍之中時,有再同夏縣軍合作過麼?』
『這倒是沒有,因為人家都是帶了自己船上的人去打前陣的,說水性什麼的,人家還是很有自信來著!』千柳刀挺了挺胸。
張緹道:『你一姑娘家,以後還是莫要做這樣危險的事了。』
千柳刀驚奇地垂下腦袋,盯著張緹:『讀書人,你是在擔心人家麼?你是不是也看上人家了?』
張緹一愣,隨即耷拉著頭,無奈地輕聲說:『……唉,算在下失言。姑娘,請你當做什麼也沒聽見吧!』
『那可不成!』千柳刀得意地露出笑容來,在車頂上翹了個二郎腿。
她哼了段小曲兒,又想起一事來。
『對了對了,讀書人啊!人家這回到營裏,得到了一個消息呢!』
『哦?何事?』張緹隨意應著,並沒有在意。
千柳刀興奮地說:『是與你有關的呢!人家拿了你這對耳環去營裏炫耀來著,結果有人認得!』
張緹猛然怔住,隨後竟有些怒意地回視千柳刀,責問道:『……你為何要拿去與他人觀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