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顧歸年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太過深情，也或許是他的聲音裏帶著的不易察覺的哽咽。
蘇錦瑟隻覺的，這是她聽過的全世界最動人的情話。
一夕之間，仿佛他們之間所有盤根交錯的結都解開了，整個人都豁然開朗。
她眼淚婆娑，心卻輕快的快要飛起來。
“我願意。我願意原諒你，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也給我一次機會。顧歸年，這一次，我們相愛。”
蘇錦瑟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顧歸年也一樣。他聽到蘇錦瑟這麼說，整顆心髒都慢慢的暖了起來。
可是說過了最肉麻的話之後，蘇錦瑟反而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輕咳一聲，換了一個話題。“陸晴今天聯係你了？”
“嗯。”顧歸年知道她臉皮薄，也不點破她的害羞。直接點點頭，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估計明天就能出現在酒店裏了。”
這麼說著，顧歸年笑了一聲，笑聲裏帶著嘲諷。“不過，我本以為她會直接告訴我她就在紐約。沒想到，居然還有耐心再等十幾個小時。”
蘇錦瑟忍不住的笑。“如果直接告訴你，她就在紐約，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如果她是來和人約會的，我就不覺得奇怪。”顧歸年挑了挑眉，直接開口回答。
“可是她不會那麼說。”蘇錦瑟歪著頭看顧歸年，她一手托著下巴，連眼睛都有些眯起來了。“因為她怕你會吃醋。”
“嗯。我也不敢這麼說。因為我怕你會吃醋。”顧歸年從善如流。
“明天陸晴到了，你準備怎麼辦？”說實話，蘇錦瑟確實有點兒好奇。因為之前陸晴和顧歸年的關係，蘇錦瑟還真有點兒不確定顧歸年會用怎樣的態度來對待陸晴。
“不準備怎麼辦。明天不用我來準備，隻一個小睿就能讓她應接不暇。”顧歸年這麼說著不禁笑起來。“小睿到底是像誰？演起來那麼像真的，差點連我都給騙了。”
“這就要問你了。你的兒子，你覺得他會像誰？”
蘇錦瑟這話多半是揶揄。
可是顧歸年卻還真的想了半天，十分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很是自豪的回答。“我的兒子，當然是像我了。不過，小睿的演技真的不錯。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連謊都不敢對爸爸說。他都可以表演的惟妙惟肖的。說不定以後還能做個影帝。”
這麼睡著，顧歸年的表情裏就有著難以掩蓋的自豪。
蘇錦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做影帝？你不會覺得做演員不好嗎？而且，你不準備讓小謙小睿繼承顧家？”
隨著蘇錦瑟的問題，顧歸年搖了搖頭。“他們願意做什麼是他們的自由。我雖然是他們的父親，但是並不準備幹涉他們的自由。如果他們覺得開心，隨便他們想做什麼。顧家已經這麼久了，總能找到接。班人。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顧家，就把他們都搭上。”
對於顧歸年的想法，蘇錦瑟是有些驚訝的。她確實沒想到，顧歸年會願意為了孩子們自己的想法，而放棄這些。
不過，雖然是沒想到，但是放在蘇錦瑟自己身上，也是不願意去勉強蘇謙和蘇睿的。
蘇錦瑟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眯著眼睛看顧歸年。
顧歸年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疲憊。“累了？想睡了？”
“嗯。”蘇錦瑟強打起精神，“不過，還能再陪你聊一會兒。”
“去睡吧。把視頻開著。”顧歸年的神情一下子就溫柔起來。
蘇錦瑟眨眨眼睛，提醒他。“房間裏不能說話。”
“進去之後把耳機戴上，我說你聽。”顧歸年笑了一聲。“我唱歌給你聽，哄你入睡。”
“……”蘇錦瑟雖然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但是聽起來這個提議還不錯。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直到我睡著為止嗎？”
“直到你睡著為止。”顧歸年輕笑一聲，為蘇錦瑟難得的孩子氣而心情愉悅。
蘇錦瑟幾乎沒有猶豫的就點了點頭，答應了顧歸年的提議。“那你不要說話，我回房間去了。”
“好。”顧歸年隔著屏幕看她，目光溫柔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蘇錦瑟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裏，沒有驚動任何人。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心撲通撲通跳的自己都能聽得到巨大的響動。
顧歸年還是像剛剛那樣，一直含笑看她。
等到蘇錦瑟帶好了耳機，對著屏幕裏的顧歸年點點頭之後，顧歸年才輕輕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