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花哪些是大夫人最喜歡的?”眼睛看向小翠以外的下人。
“回四小姐話,你身後的牡丹就是大夫人最愛之物!”
雅瞳上前微閉雙眼,心裏默念:對不起了花兒們!一番折騰之後,哪還看得到花枝上的富貴牡丹?“鋤頭拿來!”雅瞳對著一地的花,擺出了極其悲哀之色,一邊做著動作,一邊吩咐小翠切換成錄像功能,下人們也摸不著頭腦究竟這四小姐要幹什麼?隻是定定看著,大氣也不敢出!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下人們失神,大夫人遠遠聽到這悲哀的吟唱,也急欲探個究竟,並未瞥見遠遠的藍衣男子,來到跟前一看一地自己最愛的牡丹,而那個吟唱的雅瞳正在盯著自己看,心下一惱,抬起手就要打來之時,卻聽得一聲:“夫人,何必!”
雅瞳趁機偷眼瞧著來人,一身藍色綢衣,黑亮垂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就是看著便已是十分養眼,不過令人疑惑的是擁有這幅長相的不應該是那種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的嗎,為何身上會透出一些不搭調的痞氣?
忽的便想起這人會是誰,若是府中兩位公子的話應該尊稱“娘和大娘”的?這人卻稱大夫人為“夫人”,語氣中有著親近之意,但也有著不容人違抗的命令感覺。
“哦,是王賢婿啊!”大夫人臉色蒼白嘴角用力抽了兩下,悻悻的將半空的手放下,諂媚的說:“來看四丫頭的吧,那就不打攪你們了!”
“小婿不送,夫人走好!”辛雅瞳愣在原處,不敢相信這個就是王相公子王炳辰——自己未來的相公?急忙轉身要逃之時,王炳辰便迅速的拉住了雅瞳的手,用力拉進自己的懷中,並遣退下人,一時間花園中便隻有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