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麵微微一躲。
這個姿勢，讓殷炤的心髒一縮，繼而是暴怒。
為什麼？
為什麼在他以為自己已經在慢慢改變夢中的悲劇的時候，上天就給他一記重擊。好像在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會改變的。
他腦子裏走馬觀花一樣的閃過很多畫麵，夢中韓小妍冷漠以待，她對他嗤之以鼻，她憎惡他所有的一切，他的話，他的碰觸……
殷炤眸子微微眯起來，呼吸漸漸放緩卻格外重，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的像是要把方向盤給折斷一樣。
“殷炤？”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聲音很小，有些害怕。
“……”
“你怎麼呢？”
“不要去！”殷炤語氣低沉，眸子一垂，遮住裏麵所有的情緒。“韓小妍，不要去四目工作室。”不要接觸四目，不要讓他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不想再麵對她的冷漠，她的決絕，她的……離去！
再來一次，他會瘋的。
在所有還沒有發生以前，他就會瘋。
他覺得自己心裏又一頭野獸在叫囂，叫發狂，他要把所有阻攔他的東西都給摧毀，要把韓小妍身邊所有的依靠都給毀了。她隻能是他的，隻能依靠他，隻能……
陰沉沉的車廂內，韓小妍猛地發出一聲笑意，“你怕別人因為我當年的事情欺負我啊！放心吧！殷炤，不會的。”她心裏還是有點兒感動，她知道殷炤的意思，他可以給她在飛凰安排一個職位，待遇什麼的不會比四目的低。有他在，也不會有人欺負她。更不會有人敢用她檔案的事情譏諷她。
她明白這是殷炤對她的好。
好的，讓她都有點兒承受不起了。
“殷炤，謝謝你。”
“……”
殷炤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呼出一口氣，“我不想你去。”
語氣也不想剛才那樣低沉了，他眼睛轉過去，盯著韓小妍，眸子裏的寒意漸漸退去，隻剩下一潭深藏的幽暗。
“我也不能一輩子都靠著你……”
“我願意讓你靠一輩子。”
“……”他毫不猶豫的接了這話，韓小妍一時愣住，這次可不是她的幻聽，也不是她自己的猜測。
這話，應該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這是在……隱晦的表白嗎？
韓小妍的腳指頭在鞋子裏微微蜷縮起來，再鬆開，再蜷縮……重複了好幾遍之後，她聲音低低的道：“我……我……我不喜歡你的。”她有自己喜歡的人，她喜歡那個人喜歡了十年了。
從來沒有變過。
韓小妍說完這話，解開安全帶，“我自己回去吧！”她正要推開車門，一隻帶著點兒涼意的大手伸過來抓著她的手腕，微微的冷意刺的她渾身一顫。
“坐好！”
迫人的氣勢在整個車廂內滾動，韓小妍打開車門的手，鬆開，格外聽話的坐在椅子上，再次係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