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聽到秦清的話,先前偽裝的和善麵孔頓時破裂,極其不屑道:“擔保?你拿什麼擔保?你連送我們母子出趙國都做不到,我憑什麼相信你?看來是爹爹對你評價過高,依我看你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比較會做生意的孩子。”
原來趙姬此番示好,是趙成的授意,雖然早已想到,但秦清卻不知自己做過什麼,讓趙成對她又有了什麼評價。見趙姬撕破臉,卻也不惱,隻是言語之中少了很多客氣:“夫人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如果趙老爺有這個能力,恐怕早就已送夫人母子回到秦國。這三年來,想必趙老爺用過不少方法,能保夫人母子周全已屬不易,依趙老爺在趙國有如此根基尚且做不到,更何況秦清初來乍到,目前無法做到也在情理之中。”
說罷,秦清慢悠悠地坐了回去,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後,又對趙姬說:“眼下公子異人又得了一子,夫人再晚些回去,不隻公子政以後的地位不保,夫人恐怕也會被漸漸淡忘吧。夫人覺得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恐怕現在也隻有相信秦清了。”
秦清此番話,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刺進趙姬心底。趙姬聽後臉色陰晴不定,恨恨的盯著秦清說不出話來。
秦清不知道此番話,趙姬能聽進去多少,隻希望她還有點頭腦,能曉得其中利害。自己已經言盡於此,便也不想再多做逗留,起身對趙姬告辭:“秦清今日之言,難免有些失禮之處,但卻也是心裏所想,夫人需好好思量。此次來趙,所需辦的事情已經忙完,準備三日後起程返秦,夫人如果想好,可再派人叫秦清前來一敘,秦清先告辭了。”
說罷便放下茶盞起身離開,留下趙姬在房內沉思。剛出房門,就看到倚著大樹低頭發呆的趙政,秦清看著趙政俊美的小臉,心中不免有些憐惜,可憐他小小年紀就被父親遺棄在敵國,還要經常受趙府的孩子欺負,關於身世的流言,或多或少他也應該聽到些,不知會不會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陰影。
不知不覺便走了過去,輕聲問:“你在想什麼?”
趙政聞言抬起頭來,看到秦清,露出一絲微笑:“清姐,你要回去了?”
“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過兩天就回秦國了。”秦清說完,才想起這個可憐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回過秦國,雖然他是秦國身份顯貴的公子,現在也隻能在趙國小心翼翼地藏著。
“回秦國?”趙政小聲重複著秦清的話,低下頭不再言語。秦清見自己觸及他心底痛處,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隻好滿懷惆悵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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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回房後,對秀兒說累了想休息,便把她支了出去,心情複雜地躺在床上。秦清今日雖然表麵看似平靜,但是心裏卻有些緊張,明白對趙姬所說的話,完全是一個險招,自己沒有多少勝算。趙姬肯定會去找趙成商量此事,但是趙成是否會相信她這個孩子所言,雖然她擁有成年人的靈魂,但是外表畢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孩子。
如果能夠得到趙成父女的信任,那以後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可是如果對方不信任她,以後找到秦朝陽,該如何消除他殺人犯的身份?她還要再想別的辦法接近秦國顯貴,隻是現在除了呂不韋,她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有如此權勢,雖然此事困難重重,但她一定要找回秦朝陽,來報秦子暮兩年來的養育之恩。此時恐怕也隻能欲擒故縱,賭趙成父女別無他法,希望全寄托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