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寡人不會給嫪毐再次謀反的機會!今天如不殺他,將來死的會是我!”嬴政雙目微紅,露出嗜血的光芒,狠狠地盯著倒在地上的男子。狠了狠心將痛哭流涕的趙姬拽開,推倒一邊,舉起長劍向嫪毐刺去。
原來心中一直認為無害的男人,此時露出嗜血凶殘的一麵,秦清從來沒有見過嬴政這副表情,雖然知道他不會這麼對自己,但是心中依然感到害怕。
眼看性命不保,嫪毐麵色驚恐地向趙姬求救:“太後救我,太後救我!”趙姬聽到呼救聲,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雙臂張開擋在嫪毐身前,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架式,絕望地對嬴政吼道:“隻要我還在一日,你就別想殺他!如果非要殺他不可,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麵對趙姬,嬴政止步不前,手中長劍停在半空。他麵如死灰,眼神中充滿哀傷,低聲喃喃問道:“難道比起寡人來說,嫪毐對母後更加重要嗎?母後可曾想過,嫪毐之前的許諾隻不過是敷衍之詞,待他登上王位之後,第一個就是對寡人痛下殺手!”
“我不管,我隻要他安然無恙!”此時的趙姬已經失去往日的理智,根本不去思考嬴政說過的話,隻是本能地護著身後的男子,不讓別人動他分毫。
麵對一直僵持的狀況,嬴政終於忍耐不住。
“來人!”隨著嬴政一聲怒吼,門外進來四名黑甲士卒,靜候一旁邊等待他發號施令。嬴政的目光越過趙姬,手中的長劍直指她身後的嫪毐,“將太後拖開!寡人要手刃反賊!”耗費了太久的時間,耐性已經消磨殆盡,他是一國之主,絕不允許自己做個拖泥帶水之人!
“本宮乃是秦國太後,你們誰敢動手,日後必當誅你九族!”趙姬滿麵驚恐地開始撒波,猶如一個市井村婦,早已失去了往日雍容華貴的氣質。
換作平時,趙姬是嬴政的生母,大秦國的太後身份顯赫,士卒是萬萬不敢動她一絲分毫。但此今時不同往日,她參與謀反,已是叛軍一員。現在又是嬴政親自下令,軍令如山,四名士卒絲毫不敢猶豫,不顧她聲聲威脅,領命上前將她拖出正殿。
見士卒絲毫不被她的威脅所動搖,趙姬又將希望放到了站在門口的秦清身上:“少夫人,救嫪毐,政兒一向聽你的,少夫人快救嫪毐!”秦清雖然心有不忍,但也知道如果嫪毐不死,將來必留後患,硬下心腸移開眼線不去看她。
嫪毐眼睜睜地看著趙姬被士卒拖走,知道她現在自身難保,救不了自己的性命,轉而向嬴政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小人一時糊塗聽信讒言,才會做下這等天大的錯事,求求陛下饒了小人的賤命,小人定會離開秦國,以後絕對不會再起謀反的念頭!”生死關頭,撕破最後的偽裝,求生的意識使他露出本身卑賤的形態,讓人看著想很是不恥。
嬴政一聲冷哼,根本不願意再去跟他多費口舌,沒了趙姬的阻擋,手中長劍直直地向嫪毐刺去,恨不得讓眼前這個小人,立刻血濺當場。
“啊!”秦清一聲驚呼,隻見嫪毐為保性命,竟然舉起懷中的嬰孩來抵擋嬴政的長劍。嬴政也沒料到嫪毐會有此舉動,來不及多做其他想法,刺出的長劍方向急轉,隻是劃破了包裹著嬰兒的錦布。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剛剛那股強烈的殺氣,原本安靜地嬰兒頓時啼哭起來。
見過無恥的人,但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居然連自己的親身兒子也不放過!真是無可救藥!秦清上前奪過嫪毐懷中的嬰兒,想也不想一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指著鼻子痛罵:“你還算不算是個人!居然拿親生兒子擋劍,真是豬狗不如!”
“這種人留在世人毫無作用可言!”饒是她來自和平民主的後世,此時也巴不得嫪毐這種人渣可是盡快從人間消失,秦清恨恨地說道:“政兒,殺了他!”
看著嬴政舉起長劍,秦清忍不住後退數步,害怕地閉上眼睛,牢牢地抱著懷中的嬰兒,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會被嚇得手腳發軟,把嬰兒給摔下去。原來巴不得人死是一回事,但是看著那個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又是另一回事。剛剛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她就看到了滿地的死屍,本以為有過那場經曆,她不會再害怕看到屍體,沒想到自己還是那麼沒用。
劍起,一聲慘叫,嫪毐的人頭滾落在地上。抱著另一個嬰兒的侍女當場昏厥過去。
“來人!”嬴政喚來侍衛,然後吩咐道:“將嫪毐的屍首拖回鹹陽,懸掛在集市,警告世人謀反之人的下場!”
聞著滿室的血腥之氣,秦清感到雙手冰涼,幾欲作嘔。她不敢睜開眼睛,害怕看到滿地的血跡,此時此刻,她再次後悔自己答應嬴政,跟他來一起剿殺反賊。這次回去,估計她會連做幾天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