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去敲打幾日,命那些宮人都守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墜了他的威名。
薑善仗著自己人高腿長,一直把皇後抱回了自己的龍床上,這才將人放下,又吩咐了太醫看診,為白念調理身體。
白念掙紮著起身,自己把脈,又寫了方子: “按著這個藥方來抓。”
宮人看向薑善,後者點頭: “依皇後的吩咐。”
白念又道: “陛下不必對我這般好。”
明明在幻境之中,要死要活,最是霸道不過,在現實之中,他又一副大度做派,薑善想斥責白念虛偽,看著對方的眼睛,感覺心髒像是泡在醋水裏,有些酸脹: “你是我的發妻,不對你好,朕還能對誰好?”
“那德妃……”
和幻境不一樣,這東宮之中,其實有好些妃子,雖然說薑善未曾碰過,但是當年他這個太子皇位做得不易,娶妃難免。
“本來也沒有幾個,你若是覺得礙眼,散了便是。”他頓了頓, “你若是喜歡孩子,待你身子好些,從宗族中挑選些孩子培養,看看合適的再過繼到你膝下。”
身為男子,沒有法子生子可能是白念的執念,他作為皇帝,無需考慮這些,但是白念的壓力卻大得多。
後者露出淺笑來: “我對孩子並無執念,隻是怕沒有,陛下對我離心罷了。”
說到底,幻境放大了人內心最深層次的欲br望,擱在現實當中,真讓他生孩子,他是受不得那個苦的。
皇帝連著幾日沒有上朝,朝中有些躁動,等到薑善露麵,朝中才安定下來。
在幻境之中經曆了幾遭,薑善下手更是快狠,他原本總是念著舊情,想著拖著慢慢來,但經曆了皇後被刺殺一次,才驚覺人生苦短。
一時間朝野動蕩,新人換舊人,便是三朝元老,也是戰戰兢兢,唯一沒受苦,反而更得寵愛的舊人,便是皇後白念。
宮裏宮外都私下裏傳,不知道皇後使了什麼妖術,迷得皇帝神魂顛倒,整日和皇後形影不離。
流言剛躥了個苗頭,就被皇帝按了下去,他當堂斥責了遞折子的人,讓老臣挨了十大板子,打得皮開肉綻,一時間便無人敢在他麵前嚼舌根。
薑善當初說的事情,說到做到,他下來旨意,表明了自己的子嗣傳承會在宗親的子弟當中挑選。
這旨意一處,攻擊皇後的人立馬少了大半,各個都想著法子把孩子往皇後跟前湊,想著得了帝後親眼,便得了這萬裏江山。
天空洋洋灑灑地飄了雪,白念撐了傘,站在雪中眺望,因了這一遭,薑善已經開始著手修建皇陵,待他們百年之後,便會葬在此處。
察覺到薑善視線,看起來十分清雋的青年回首,便和神態威嚴的天子對上。他養了些時日,身體不如先前那麼虛弱,但依舊十分怕冷。
薑善走到他跟前,塞了個小火爐到皇後手裏,又捂住他冰涼的指尖: “看什麼?”
“在看陛下打下的大好河山,想想陛下後繼無人,替陛下覺得不值。”
薑善道: “朕對得起祖宗,對得起黎民,自然也得對得起朕的皇後,至於子嗣,總歸還是薑家的血脈,能挑個出眾的人,才是對得起先祖。”
“那先帝呢?”
薑善理直氣壯: “先帝隻生了朕一個,把偌大的擔子丟我頭上,他那般對不起我,不管他。”
他握緊了皇後的手,年少時白念為他衝鋒陷陣,他不是不喜歡他,隻是沒有發覺對方的重要,現在好不容易把人從閻王手中搶回來了,自然沒有慢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