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5·19”井噴帶來的一波股市大行情,也讓呂梁、劉波、宋朝弟、宋如華等莊家瘋狂起舞。“把自己變成野獸,也就擺脫了做人的痛苦”,中國股市淪落為沒有道德底線的野蠻之域。
當時,唐萬新旗下的“三駕馬車”,在短短三、四年時間內,累計漲幅均超過了1000%,到2001年3月,德隆的莊家從這種坐莊活動中總共獲利52億元。
而東方希望集團閑置資金在最高時曾達到過10億元人民幣之巨,劉永行完全更有實力去股市上獲利。但即使錢多得燒手了,他對於當時風行一時的股市炒作卻沒有絲毫興趣:“從股票二級市場上得來的錢不適合於我,我良心過不去。而且我也覺得它不安全,如果我也從二級市場上得到幾十個億,我會很害怕。我現在這樣過得踏實。”
其實,劉永行兄弟才是中國企業家最早進行資本運作的企業家。“從1991年就開始到現在兼並了幾十個工廠。兼並難道不是資本運作嗎?”但劉永行同時認為,資本運作必須與你的能力相適應,而且你必須有責任感,“用老話講,就是你的良心得過得去。良心這個東西是人的價值觀的最基本出發點,是人之為人的下限,沒有這一點,人還是人嗎?”
“我不是德隆,投資金融,實在沒有什麼可供想象的空間。”劉永行“抱歉”地說。在沒有找到支撐集團持續發展的第二產業之前,他投的都是一些閑錢,隻不過是為了增加手頭現金的利用率而已。比如他投資參股了光大銀行、上海銀行、民生銀行、成都商業銀行、民生保險公司、光明乳業、北京南山滑雪場等,總投資超過2億元。
這些投資都是一種臨時性的措施,既可以做長期的戰略型的投資、也可以做資金的財務投資,都有好的前景,可以每年分紅,而且有很好的退出機製,這樣既可以實現閑置資金的增值,又可以在需要資金的時候容易變現。
“閑置資金是一種不事生產的罪惡資產。”正如美國輝瑞製藥公司總裁約翰·麥基恩所說的那樣,作為一名企業家,是絕對不容許資金在自己手裏深沉閑置起來的。但金融業也決不是劉永行的“正選”,因為投資金融業的回報率並不見得比投資實業高,而且劉永行也喜歡踏踏實實地做實業。
“我給企業做過15年規劃,因為這樣不會急功近利,不至於做事情太毛糙。”劉永行認為,真正的財富是建立在實業、產品經營的基礎上,通過資本市場的放大,使得它集中到優勢企業手上,讓優秀的經理人來掌管,使它增值更快,從而為股東和社會創造價值。“我們現行的管理機製是背離這個原則的,所以一定要調整。不調整就會出現一種謬論:賭博可以成為社會價值增加的源泉。”
劉永行甚至連公司上市都不感冒,認為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圈到錢以後你幹什麼?沒有明確的投資方向,那會成為一個包袱的。……一些大股東甚至把上市公司變成自己財務部。把錢提走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把錢稀裏糊塗地變成固定資產,這些錢一旦‘固化’就基本上意味著退不出來了,現金流就有斷裂的危險。”
與四弟劉永好在金融界大張旗鼓的作風相比,劉永行幽默在說:“我比四弟偷懶,不像他那樣肯吃苦。所有金融投資和運作,概不參與具體事務,全交給東方希望投資部操辦,或委托證券公司代理。東方希望兩次接受光大銀行的股權,我均未參與具體談判;在民生保險是第一大股東,但我還沒有拜會過民生保險籌備組,也沒有通過電話。”
劉永好的“爆米花理論”
相對於二哥劉永行的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保守相比,劉永好則更加激進和富有冒險精神。
對於資本運作,劉永好有一套“爆米花理論”:“爆米花爆炸時體積會驟然增大,一般3至5倍,大的有10多倍。我們通過研究發現,一些壟斷行業逐漸放開時,會產生類似爆米花爆炸時的效應。放開會帶來巨大的膨脹,而這裏麵有超額的利潤。這樣的機會曾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香港、台灣出現過,現在大陸正在演繹同樣的故事。這樣的機會不多,一定要好好把握。”
在劉永好眼裏,金融業便是這樣的典型壟斷行業。他坦言,自己一生中抓住了兩個機會: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進入到飼料業,剛剛金融放開的時候進入到金融業,這才獲得了巨大的發展機遇。
劉永好分析,金融領域一直是由國家完全壟斷經營,隨著中國加入WTO,國家已允許外資的金融機構逐步介入,但有一個時間表,有三、五年的“漸變期”。金融領域在對外資開放之前,會先向內資開放。在積累了產品經營經驗之後,劉永好終於亮相於國內金融市場,開辟“試驗田”,尋找“起跳點”,從銀行、信托、租賃、保險到證券,幾乎無所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