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的東方有一個名叫夏的王朝,而此時也正是夏季傍晚,人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在家門口前的大樹下乘著涼,安靜的說著閑話。
“八百裏急報!!八百裏急報!!讓開,快點讓開!八百裏軍情急報!!”冗長喘息的聲音從城門口開始一直持續著,驚擾了正在乘涼的市民,市民們一個個的都站起身,看著蒼白麵孔的報信兵在奔馬上抽泣著,作為京都市民長年來的直覺意識到了將會有重大事情發生,三兩成群的走向城門,等待著告示的發出。
不多久,但也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城門副統領麵容哀傷的帶著幾個親信走過來。
“貼上吧,統領說了,大家總歸是要知道的。”副統領向身後的士兵說道。
“是”幾個士兵答應一聲,有條不紊的開始做他們習以為常的工作,但這一次貼告示的士兵卻感覺手中的紙有千萬斤重,怎麼提都提不起來。
“沒用的東西。”副統領一腳踢開拿著皇封告示卻遲遲沒有貼到城門口的士兵,自己恭恭敬敬仔仔細細的把告示貼到城門口告示欄,為了不讓告示被風刮走,副統領還特地用袖子抹平了告示上的褶皺。
貼上告示,副統領退了一步,靜靜的站了一刻,然後雙腿一曲就這樣恭恭敬敬的向告示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一個響頭。站起身,副統領深深地看著告示,仿佛要把告示記一輩子一樣,看了一會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除了留下他剛才叩頭的地方還有些微濕的泥土外,別無他物。
等到城門守衛都走了以後,市民們都湊向告示,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才能讓這個在人們心目中混子一樣的副統領傷心成這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殿閣大學士韓愈大先生於國之青山與北蠻西夷對質,重傷二人,終不敵,隕與青海之中,行國禮七日,皇宮之內素食單衣,臣民不得喧囂,宵禁七日。自今日起,與北蠻西夷通信者,視為叛國,以通敵罪論處,斷絕與兩國關係,文人武士有長者當為國出力,鎮守三關,以防敵國偷襲。特此告知。”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繚亂的草書表示著書寫者的慌亂和不安“韓愈者,殿閣大學士之殿主,文章巨公,百代文宗也。昌黎郡望起身,博學宏辭科考試進士狀元,曆任國子監四門博士,天啟五年右遷殿閣大學士殿主,前古之興亡,未嚐不經於心也,當世之得失,未嚐不留於意也。乃國之棟梁,夏之頂柱,在世四十年外敵無一人敢進犯。今日之失,舉國哀傷,猶如取之右臂。痛也,傷也。嗚呼,國失棟梁,待之若何?————韓弟子翰林院侍讀大學士孟起突聞噩耗,悲之,泣之,以筆記之。”
本來還亂糟糟的人群看告示的時間越長卻越安靜,到最後,就連有人抬起衣袖擦眼淚的聲音都切耳可聞。城門牆下,千萬市民圍觀告示,甚至有些人因為看不到前麵還在家裏搬了一張大板凳站在板凳上看告示。
“哎呦”站在板凳上的人一不小心踩了一個空,從板凳上掉了下來,痛呼了一聲。
這仿佛也是聲音傳播的一個開端,“哎呦”聲下去之後,就有了第一聲抽泣,抽泣的聲音還沒有下去就有了下一聲,聲聲不絕於耳,到最後所有站在城門口的市民竟是全部哭了起來。一些書生模樣的人伸起衣袖偷偷的抹著眼淚。一些農夫模樣的人地上一坐就這樣哭了起來。一些商販放下手中販賣的東西嚎啕大哭。一些小孩子雖然不懂大人們為什麼要哭,但是聽到大人們把告示讀出來也知道是死了人,也跟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