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繚見那長戈之後,持戈人眼中泛著幽幽紫光,心中不覺一驚。他修習的七陰符術乃是陰陽流法術,對輪回之力十分熟悉,這幽幽紫光似乎便是吸收了某種輪回之力形成的。
說時遲那時快,那長戈猛然劈下,此時要想兩人同時避開已然來不及了,情急之下,風繚並不慌張,一個掃堂腿把戴牧掃倒在地,同時放出一塊冰盾在左手手臂之外,揮起手來硬擋一記!
“鏘!”
風繚手臂外的冰盾寸寸碎裂,他本人更是感覺自己手骨一陣劇痛,恐怕已然脫臼。而那持戈人卻隻是長戈被擋開一瞬,轉眼又是一記直刺,朝風繚刺來。
風繚此前還很疑惑,小無相掌好歹也是羅漢級數的佛門高人傳下的神通,戴牧雖然隻是練了個皮毛,卻也不至於被人逼成這樣才是。直到此時方知,這持戈之敵實在勇力超群,難以力敵。
風繚再不敢硬接這一刺,翻身就往旁邊躲避,他行動倒還敏捷,一翻身閃開,體內巫力已然運轉,怒喝一聲:“靈龜變!”
隻見風繚全身黃光一閃,渾身上下似乎大了一小圈。戴牧剛才被他一腳掃倒之後,也沒猶豫,就往旁邊滾去,雖然逃離了那長戈攻擊範圍之外,可左臂巨疼無比,他雖不畏五行法術,這肉體疼感確實太強烈了一些。
此時風繚靈龜變一放,戴牧還以為他要硬抗持戈敵人的攻擊,大驚失色,喊道:“別跟他們比力氣啊!……金剛護體!金剛心佑!”他一邊喊風繚不要硬拚,一邊還是擔心風繚決心已下,趕忙忍著巨疼放了兩道加持法印。
風繚身上又是兩道金光連閃,手臂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他放靈龜變其實並不是打算硬抗,而是靈龜變除了提高防禦能力之外,還帶有一定的恢複能力,能夠緩解他手上的疼痛,隻是這脫臼卻不是靈龜變能解決的。
風繚忽然側身俯下,右臂扶住左臂,用手肘對準地麵,猛然一咬牙,往下一靠,隻聽得“哢”的一聲,風繚同時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哼,那脫臼的手臂竟然被他用這種方式接了回去!
此時,那持戈人的長戈再次掃來,風繚顧不得剛才疼出的冷汗,仰天臥倒避開,趁那長戈去勢未休,手中結出一個法訣,體內巫力流轉心房,催動南明離火,雙手往外一推,口中厲喝:“火鳳朝陽!”
隻見一隻炫金色的火鳳凰張開雙翼從風繚手前飛出,帶起熊熊烈焰,朝那持戈人撲飛而去。那持戈人動作雖然敏捷,但似乎不大懂得避讓,見那火鳳凰朝他襲來,手中長戈猛一變向,已然朝火鳳凰劈去!
隻聽得“嗤嗤”之聲隨即響起,那長戈早已被南明離火化成的烈焰鳳凰燒成灰燼。持戈人失了長戈,似乎更加不知變通,反而一拳擊去,竟如要將這火鳳凰一拳打散一般。
風繚嘴角露出一絲與年齡不相符的冷笑,一拳打散南明離火?就算他風繚巫力不強,要想一拳打散他以南明離火發出的“火鳳朝陽”,那也至少需要綠披風中階級數的水係覡武,或者青披風覡武才能辦到!
果然,那持戈人一拳剛出,便被火鳳凰燒化了手臂,繼而飛快地被火鳳凰卷過,立即渾身起火。隻是,風繚發現他被南明離火燒燃之後,渾身火焰竟然是紫色的,而不是南明離火的炫金色。
作為陰陽流傳人,風繚立刻朝謝七範八大喊一聲:“謝七範八,他們是殘魂紫僵,別跟他們硬拚!用陰幽九轉訣反吸他們的陰靈之力!”
謝七範八在一邊抵擋近十具殘魂紫僵,本已有些不支,忽然聽見少主的聲音,頓時有了主心骨,當時就精神一陣,又聽見少主窺破對方身份根底,還指點他們禦敵之法,齊齊抖擻精神,手中武器力主防守,全身巫力卻開始按照陰幽九轉訣開始運轉。
陰幽九轉訣不愧是鬼道秘法,一旦運轉開來,不僅周圍月華陰力全被謝七範八二人吸去,連圍攻他們的殘魂紫僵身上的陰靈之力也開始流失,然後被他二人吸收。這一來,謝七範八立即精神、威力同時大振,而那些殘魂紫僵則明顯動作變得遲滯了一些,雙方攻守很快易主。
風繚鬆了口氣,謝七範八既然剛才能抵擋他們進攻,現在占據優勢,想來已無戰敗之虞,且先看看戴牧和趙姬的情況再說。
風繚快步小跑到戴牧身邊,見這小和尚已然疼得快暈過去了,他連忙運起五龍變,將水、木二係巫力輸進戴牧體內。
戴牧臉色微微好過一些,還能開出玩笑來,擠了個笑臉出來:“放了一鼎血了,莫要浪費,一會兒煮湯喝了……”
風繚從背囊裏摸出一個小皮囊,從裏麵倒了一手淡黃色藥粉,撕開小和尚的袍袖,淅淅瀝瀝灑在傷口上。
戴牧渾身一抖,殺豬般的慘嚎:“阿彌……啊陀佛,這,這玩意是藥還是毒啊!疼死我了!”
風繚直接無視他的哀號,哼了一聲:“你這傷口太深,都能看見骨頭了,不用這個藥,你血止不住,再過最多一個時辰,你就得流成一具幹屍。你一命嗚呼不打緊,還要害得我操心你的後事,哪怕挖個坑,那也比給你撒把藥累得多,所以我隻好虧點本,給你撒一把藥保命了。你別小看這藥,這可是臨行前我老爹給我準備以防萬一的,有錢都不易買到的上好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