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一樣醉幾樣愁(2)(1 / 3)

“我好不容易想出來,怎麼會打消呢?你想想看,我國曆史悠久,文化藝術源遠流長。按朝代分:夏、商、周、秦、漢、唐、宋、元、明、清,有多少名詩名詞和美麗的故事值得一演。演完古代演近代,演完近代演現代。之後再予以變換,按類分演。”她越說越激動,思緒如泉湧,“如按季節分,春思、秋韻、夏愁、冬夢等;按情調分,懷舊篇、尋根篇、詠歎篇、激情篇等;不妨還可以一試皇帝的愛妃和現代酷仔跳交誼舞,或十二金釵和賈寶玉擺脫封建的束縛,跳迪斯科。演員也不用發愁,咱們這兒有藝術學院,把飯店當成學生實習的舞台,豈不一舉兩得?再有就是必須起用能人,並把餐飲文化和A城的文化生活緊密地聯係起來,取得社會各界的支持。有社會效益,經濟效益自然就有了,你說是不是?”

“是倒是那麼回事。可是我總覺得你的想法太狂妄了。紫洋你要三思呀!”

“狂妄有什麼不好?四平八穩沒有創意,酒店就要走下坡路。”

“難度太大了,做起來恐怕不夠完美。”

“哎呀,世界上哪裏有十全十美的事?等到十全十美黃花菜都涼了。”

“就算是這樣,可是你的那些皇帝的愛妃和現代酷仔跳交誼舞,賈寶玉和十二金釵跳迪斯科不是太荒誕了嗎?”

“又不是個個荒誕,偶爾來一個逗逗笑,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呀!”紫洋固執地反駁著。她總是這樣固執。

蘇文支棱著耳朵聽著,汪紫洋就是汪紫洋!他暗暗為紫洋喝彩,喃喃地說:“哼!你懂啥呀。”同桌的人見了,相互瞅瞅,不解其意,隻好把筷子伸進火鍋裏。

“紫洋,”閆岩摸著下巴說:“你說過,幻想是酒的產兒,你這都是喝了酒的幻想。這麼大的行動,還是冷靜為好呀!”

“我這是能實現的幻想。你剛才不是說軍功賬上有我的一半兒嗎……”

“不不,是一多半兒!”閆岩搶過話來說。

“管他多少半兒,這些半兒不都是酒後幻想出來的嗎?這些酒點子不也生效益了嗎?求求你,說事別汙蔑酒,酒是我的生命!”紫洋想,如果一個星期更換一次節目內容,沿著曆史演,順著情調演,打破順序演,來它個經緯交錯,還怕客人不來?她久久不能平靜,想著烤泥魚,漬羊肉;想著紅酥手,黃藤酒;想著才子佳人;想著民間情怨……她喜歡標新立異,喜歡新奇。她總是要把自己的才智和愛好不遺餘力地運用到自己的事業中。她認為這樣才叫實現了自我價值。享受這種價值,要比單純享受貨幣價值來得更加欣慰,更加激動人心。她要得就是這樣的活法,覺得這樣活更有趣。她想著這場變革,仿佛看到了一台台精湛的節目,聽到了雷鳴般的掌聲,感覺到了人們奔走相告的那份驚喜。

“紫洋,你真像個充滿夢想的孩子!”閆岩看著紫洋細嫩的臉,夢幻般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說。

“閆岩,我感到勝利在望了!”紫洋歪著頭,興奮地說。

興奮是短暫的。紫洋呆呆地瞅著閆岩,不知怎麼對沉醉在勝利喜悅中的他解釋雨宣來酒店上班的事。她沉默了一會笑著說:

“閆岩,我向你彙報一件事,你聽了別生氣。”

“哈哈!什麼叫彙報?有事直說好了,我今天心情太好了,怎麼會生氣?”

“最近,酒店有——有些小變動,換了一個吧台員……”

“哈哈哈哈”,閆岩打斷了紫洋的話:“你換人跟我彙報什麼?再說,吧台員應該經常換。你——你至於這樣嗎?”

“我是說——是說,雨宣在我這裏站吧台!”紫洋怯怯地說。

“什麼?雨宣在你這裏上班?”閆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是的。”

“他自己報的名?”閆岩疑惑不解。

“這——,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願意在這裏工作,再說,——再說這樣不是很好嗎?”

“什麼?這樣很好?他一報名你就收下了是不是?不管雨宣適合不適合在這裏工作,你都會要他是不是?這樣你就有理由不和我接近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問問我願不願意讓他來?”閆岩喘著粗氣,由於過分激動和強行控製,聲音忽高忽低。“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我在百忙中抽出時間約你,你卻毫不珍惜地一次次拒絕,你這是在擺脫我。我還一個勁兒地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傻不傻呀我?紫洋,難道我就這樣讓你討厭?女人易變,女人易變呀!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個月,還是那個對你最最癡心的男人,在你眼裏一下子成了令人生厭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