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魅的問題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可還有好多問號在我腦子裏晃悠,比如說小白頭這家夥怎麼那麼危急的時候不來救我,反而扔了一堆紙家夥過來。還有就是姥姥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酒魅是從哪兒到這兒來的,為啥我的鎮魂拳打酒魅就像打在鋼板上一樣,老劉頭怎麼樣了等等。好在姥姥全都知道,一一給我做了解答。原來在我喊出那句能把小白頭叫來的咒以後,小白頭知道自己道行太低打不過那精怪,就急匆匆去給姥姥報信,同時又把自己的紙人替身扔過去幫我擋石子兒。本來想著提醒我這怪物叫酒魅的,這樣我就能想到用火攻,沒想到這酒魅太厲害,剛在紙人上寫了個酒字,它就開始劈裏啪啦扔石頭,弄的小白頭手忙腳亂,又得跟姥姥報信,又得顧著我那邊。後來火滅了,酒魅自然沒什麼懼怕的,把小白頭扔過來的紙人直接撕了來攻擊我。幸虧姥姥去的及時,如果再去晚一會兒,恐怕這酒魅就要拿我們仨的血釀酒了。
至於老劉頭,因為酒魅得借用他的地方,所以每天都給他提供酒,老劉頭有酒喝也樂得不跟別人說家裏有隻怪物,豈不知要是等這酒魅修煉好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至於這酒魅怎麼來了我家,姥姥說她本來想用銀星伏魔圈收了它,不過發現它還有救,就收手給它拔了邪氣,現在這酒魅已經變得不危險了,讓姥姥沒想到的是她放過酒魅一命,跟姥爺回家的時候這小家夥就一直跟在後頭,姥爺把我放在炕上,它也跟著上了炕,就那麼一直趴在我臉上看我。姥姥知道它是天地靈氣所生,不好說什麼,再說也沒有危險,就任由它去玩鬧,這才造成後來我跟它來了個彗星撞地球——碰腦袋。姥姥猜這酒魅之所以跟著過來,可能是因為我揍它的時候手讓它的尖牙劃破,尖牙上的血讓它給不小心咽下去了。姥姥說要知道魅這種東西不同於其他三種精怪,魅如果嚐了人血,而且這人對它有恩,那這隻魅就會死心塌地跟著這人,有點主人和奴仆的那種關係。雖然不是我幫酒魅拔除了邪氣,不過它應該能看明白我和姥姥的關係,姥姥幫它拔了邪氣,它又喝了我的血,難道?我心中那是一個飄飄然的美啊,這下身邊多了個小跟班,還是個強悍的小跟班,這下可以肆無忌憚的到處瘋了。
正美著呢,腦袋上一頓腦瓜嘣兒,接著就傳來姥姥的聲音:“你這小兔崽子老是不聽話,你說你黑咕隆咚的跑去那兒幹啥?你看你弄的,渾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臉都劃的沒皮了,我看你就是欠挨!算你命大沒被拿去釀酒,酒魅以後是不是你的跟班還不一定,如果變成你的跟班,你就跟它一塊兒修煉!”說到這姥姥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有,用鎮魂拳不是你那個用法,鎮魂拳需用咒輔助才能有作用,如果沒這兩樣,充其量就是個普通拳法。如果你用對了,兩拳就能打殘廢這酒魅。你這小兔崽子,我教你鎮魂拳的時候肯定沒好好聽。”我聽完低頭瞅了瞅包的像粽子一樣的兩隻爪子,心裏迭迭叫苦,心說我的好姥姥,怪不得您外甥我一拳就像夯在鋼板上一樣,原來老聽您說這鎮魂拳多厲害多厲害,鬧半天我是用肉拳頭揍的它!至於酒魅是從哪來的,姥姥說她也不知道,這種精靈很罕見,能穿陰陽,通人性。要知萬物木、石、禽、獸十之八九為遲鈍愚魯之物,像酒魅這種級別的,比較少見。
我聽姥姥給我講的正入神呢,隻見那炕上的酒魅動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爬過來鑽到我懷裏窩成一團接著睡。嘿你這家夥倒是不認生,都把我折騰成這樣了,還要大大方方舒舒服服鑽到我懷裏睡覺,我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揪著酒魅的尾巴剛要使勁兒,就見那家夥能猜到我心思一般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了我一眼,哼哼了幾聲。我瞬間心軟,罷罷罷,我這一身傷權當是你送給我當見麵禮了。其實這酒魅抱著還是蠻舒服的,比小狗抱著還要舒服,我抱著它,不知怎麼的,就感覺它身上熱烘烘的,烘的我直犯困,是很舒服的那種困。我聽到姥姥的說話聲慢慢變得遙遠,隱隱約約聽到姥姥“咦”了一聲,然後我就腦袋一歪,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