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嗵!
趙軍士兵的屍體從甲板上滾落,跌落於海中,隻在海麵上留下一小灘殷紅的血跡,很快,他的屍體就會被聞到血腥異味遊來的鯊魚啃食得幹幹淨淨。
“你這個賤貨,碰碎了玉杯,一樣該死!”鐵青著臉的趙佗在踢落死屍之後,一轉身又把嚇得魂飛魄散的小婢強拉到艙弦邊上。
“大王,饒命!”赤條條白皙一片小婢已經花容失色,身如篩糠。在趙佗的眼裏,美貌的女人隻是男人的玩物,隻是滿足個人需要的替代品罷了。
“你,這個不潔的女人,也一起去陪葬了吧!”趙佗獰笑著低聲說了一句,手一鬆,頓時站立不穩的女婢如斷線的風箏般的落下船弦。這一次,或許是重量輕的緣故,女人落到海裏的聲音更加的輕微,船上的一切很快又歸於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海浪疊疊。
一浪又是一浪,連綿不絕,重重的拍打著船體,就象重錘敲擊一樣,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掉進奔湧的大海裏,會怎麼樣,結果不用去想,誰都能知曉?這樣一個女人的生死,趙佗又哪裏會放在心上,他要的是身為王者不可侵犯的尊嚴。
兩個卑微的生命在操縱著生殺予奪大權的人眼裏,就象踩在腳底下的小螞蟻,輕輕一撚,就立時灰飛煙滅。
趙佗的身軀從艙口走出,在一眾將士畏懼並陌生的目光注視下,大步來到甲板之上,船頭勁風撲麵,這是從岸上吹來的強勁氣流,在碰上海麵的上升回流之後形成的一股氣旋。而現在,這一股氣旋送來的正是一陣陣拚殺嘶喝的呐喊聲音。
這是兩軍撕殺的聲音。
除了士卒的叫喊聲外,還有兵刃碰撞的爭鳴脆響,中間更夾雜著瀕死士卒的慘呼,讓人聽之心神激蕩。
“快,命令船上將士,斬斷纜繩立即起航!”趙佗隻側耳聆聽了一小會,就臉色大變的下達了命令。風聲呼嘯,趙軍將士的聲聲慘叫漸漸的能夠清晰可聞,很明顯,岸上的趙軍處於危殆的狀態。
“大王,岸上的兄弟還沒有上船——。”趙軍樓船師統兵軍候聽到這個命令一愣,連忙上前諫言道。
“快斬纜開船,我的命令你也敢違抗嗎?”趙佗氣哼哼的大聲道,他的麵容在暮色中變得猙獰陌生,讓手下的將士感到畏懼。
救援——,如果手中有足夠多的部隊的話,趙佗會毫不猶豫的登岸作戰,但是現在,他的手中滿打滿算也不到八百餘樓船士,這些人中還有許多是隻會操槳的槳手,讓他們上岸與敵作戰,那簡直就是送死。
壯士斷腕。
這樣的決定雖然殘酷,但卻不得不為之。
“諾!末將這就下令開船。”趙軍樓船軍候瞧見趙佗麵色不善,隻得很委曲的應了一聲,開始向各船下達命令。
等待岸上的士兵上船,這已經不可能了,趙佗鐵青的臉上盡是苦澀,岸上傳來的嘶喊聲已經在清楚的表明:趙軍警戒部隊快完了。秦狗究竟派出了多少軍隊,怎麼能一下子穿插到這裏,趙儐的部隊又在什麼地方,難道他們已經被秦狗所消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