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韞聽著,隻覺得熟悉。但也禁不住笑了:“二妹活潑討喜不會被厭惡?那我這樣的——是不是就會被厭惡?”
當年賣掉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話。聯姻。
賣女兒就賣女兒,非要加上一個好聽的詞,聯姻。
可笑不可笑?
徐韞隻問了三個問題:“嫁妝誰出?您現在這個身份,往高了說,還是往低了說?再有,她願意聽我的?”
徐三郎還以為這事兒有戲,當即就笑道:“我如今手頭緊,你出點嫁妝吧,這事兒不虧。她若不肯聽你的,不是還有我這個父親?”
“再說了,一個女人,嫁了人,不靠娘家撐腰,要怎麼立足?”
徐韞幾乎要幹嘔。
聽聽這話。
她看著徐三郎,隻感覺這麼多年了,他是真的一點兒也沒改變。
最後,她搖頭,不留情戳穿了徐三郎的臉皮:“想用我的人脈去聯姻,給你自己和你那好兒子鋪路進官場?想留下聘禮貼補你自己和你兒子?然後叫我出嫁妝做冤大頭?”
“養不起女兒了,就想著賣掉她?”
“徐三郎,你是不是還想替我做主聯姻啊?”
徐三郎愣住,臉上是被戳穿的惱羞成怒,他嗬斥道:“我這個做父親的,操心子女的婚事,如何不行?!”
麵對徐三郎理所當然的語氣,徐韞笑了笑:“徐三郎,你試試。”
徐韞雖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冷意,冷得徐三郎忽然就冷靜下來。
他企圖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但徐韞已經不想廢話了:“你也不要想著哄騙阿娘了。阿娘不會上當。和離的事情,你若還沒想好,我便找人送你去靈台縣。”
徐韞又一次笑笑,“畢竟夏天過完,靈台縣就要開始入冬了。不早點去,隻怕路上就遇到大雪。”
徐三郎聽明白了這話裏威脅的意思,臉上的青筋都迸出來:“好,徐韞,你真厲害。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個恩將仇報的壞種——”
“你對阿韞有什麼恩?”謝婉清的聲音響起,她和紅玉帶著官家王敬從外頭回來,正好聽見這一句,忍不住就開了口。
她走到徐韞前頭站定了,護著女兒,昂頭和徐三郎對視,露出了幾分譏諷:“徐三郎,你也真好意思說出口。我不說你也就罷了。”
徐韞也笑:“是啊,生恩養恩,您占哪一個?”
徐三郎怒道:“若不是我,你們母女在道觀難道就能安生過日子?”
謝婉清平靜道:“若不是你攔著我的信,將我關在道觀裏,我難道不能帶著阿韞回娘家?我就不信,謝家連個女人孩子都護不住?”
徐三郎無可辯駁。
謝家自然護得住。他是真忘了,謝婉清是謝家女。
徐韞卻看著謝婉清的後腦勺,驚了一驚:“阿娘想過帶我離開?”
謝婉清“嗯”了一聲:“那時候你還小,道觀太苦了。”
但徐三郎攔了她的信,等徐韞大點,兩歲了,他就告訴她。她走可以,徐韞得留下。
她自然不能把徐韞留下。一個沒娘的,爹也不疼的孩子,怎麼可能被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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